按說下午就應該開堂,可是一直沒見沈青提審。到了傍晚時分,一個差役帶著秦豐進了牢房。秦豐提著一個食盒,裡面有幾個精緻的小菜,還有一壺酒。
陳星奎有些奇怪,杜泠那麼大本事,由都頭童威親自陪同也沒能帶進酒食,秦豐是如何做到的。
“現官不如現管,牢頭老蔡是下裡村人,縣城大牢老蔡說了算。”秦豐笑道解釋,將酒給他們倒上,自己陪在一邊。
陳星奎問道:“村子裡的鄉親們聽說我們的事了吧,都有什麼反應?”
秦豐答道:“鄉親們聽說陳裡正和徐隊長被城主扣起來了,準備來縣城請願,村長將他們攔下來,帶著幾個村裡幾個有名望的老人來了,正準備找沈城主說情呢。”
徐階一天也沒好好吃東西,喝了口酒,吃了幾口菜。問道:“牛大力呢,為何下午沒開堂?”
“大力這王八蛋,老子待他那麼好,他為什麼要與錢玉璋合夥來害老子?”陳星奎一邊罵,嘴裡一邊忙著吃喝。
秦豐說道:“童都頭在村裡沒找到牛大力,我問過杜三爺也不是他派人幹的,大力失蹤了。”
牛大力失蹤倒是出乎意料,徐階也理不出頭緒,是誰在幕後支援著錢玉璋,囑咐秦豐盯著點錢玉璋,有什麼情況及時來告訴他們。
接連幾日,秦豐按時送進酒菜,錢員外去見沈老太爺,可是老太爺病了不能見客,一直也沒見到,案子被拖了下來。
新喻侯府,新喻侯蕭映正在花園調教一隻畫眉鳥,工部侍郎沈石溪陪在一邊。“沈大人,朝中都在討論推薦太子人選,你們工部有沒有推薦吶。”
“太子,自然是嫡長子才有資格。這是皇帝的家事,外臣不好妄言。”沈石溪小心地答道,這種事不是他一個小小侍郎能夠妄議的。
“哈哈,沈大人還是那麼嚴謹,放心吧我一個閑人不會多嘴的。對了,前幾日讓你給那兩個小子找個空缺,不知道有沒有訊息?”蕭映隨口問了起來,他受人之託為兩個年青人謀個出身。
沈石溪有些為難,現在的職缺大多數都被那些炙手可熱的王爺安插親信,重要的崗位幾乎都有重量級的人物打過招呼。
他不太好意思,囁嚅道:“只怕是要委屈侯爺推舉的人才,只有一個油庫吏和典藏吏出缺。”
“也不是什麼人才,能當個小官就不錯了,多謝沈大人費心。”蕭映見事辦成了,隨即將此事忘到腦後。
沈家大院,沈青在院子裡站了半下午,沈老太爺也沒讓他進屋。直到傍晚,老太爺才杵著柺杖來到堂屋坐定,沈青進了屋小心地叫了聲叔公。
沈青陪著小心,說道:“叔公,牛大力是您讓人請到沈家大院的吧?這人是我一個案子的重要證人,還請叔公將他還給我。”
“這件事情你瞞著我這個老頭子,如果不是沈旺跑來告訴我,我這個老頭子還被蒙在鼓裡。”沈老太爺語氣不善,沈青做的這事不地道,他很是生氣。
“這兩人勾結湖匪是事實,販賣私鹽也是事實,將他們繩之以法那是為民除害。雖然手段上有些欠考慮,但是目的是好的啊!”沈青言辭激烈,對老太爺隱約有些不滿。
沈老太爺將眼睛迷了起來,說道:“沈青大老爺,你請回吧,我已經老了,管不了你了。”
“叔公,侄孫哪裡做錯了,還請叔公明示。”沈青見沈老太爺生氣,趕緊跪了下來。
沈老太爺頓了一下柺杖,怒道:“你的那點小九九,別以為我老糊塗了就什麼也不知道。我們沈家能成為長清縣百年不倒的望族,不是靠哪一個人能幹就行的。”
“是不是那兩個流氓派人來威脅過您老人家?我這就回去,將他們手腳打斷,看他們還敢怎麼樣!”沈青咬牙切齒地說道,錢員外來找過沈老太爺的事他已經知道。
“你懂個屁!”沈老太爺拿柺杖點著沈青怒罵,接著讓他起身坐到下首的椅子上。“這兩個人你動不得,不能為了他們走私每年的那點收益壞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