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紹元望著那男子離開的方向,整了整衣袖,不急不緩道:“布依,你可知京陵何地?”
“不就是千秋京都嘛。”李布依摸著下巴想了想,只是與她而言,但凡那個地方的人事物,都十分不可理喻。這世間這麼些破事,知曉往往比不得不知曉來得痛快。
楚紹元點了點頭道:“不錯,那人是千秋的三皇子,千慕勳!”
千慕勳?
李布依眼皮跳了跳。
他不是姓賈麼?又是如何得了千姓?
楚紹元悠悠道:“此人本是一介草根,七年時間,飛黃騰達,成為了千秋帝的義子,千秋大權,早晚落於他手,只是其心胸狹隘瑕疵必報,你若是被知曉姓名早晚要有麻煩。我先前並未見過他,皆因他今日身穿的一襲貔貅玄衣方知其身份。但此人的真實身份遠遠沒有表面上這般簡單。布依,你往後若是見著,多加避諱。”
李布依聽著愣了神,內心是百感交集,從兒時賈慕勳去給皇室走商別後,就再也沒有探聽過與他相關的任何訊息。於她而言,那不過是兒時的燎原戰火捆綁相送的另一場噩夢。
但是歲月弄人,他們為何又相遇?七年光陰,他竟然得了千姓,輾轉由一介草根成了皇親國戚,他是否還像當年那樣,機關算盡?
於她之通透,實則早已想明白那些個是非道理。兒時賈慕勳離開,她並沒有多少哭泣,亦並沒有尋常女子被拋棄時那般尋死覓活,她冷靜得很,亦清楚得很——那串糖葫蘆是個買賣,連帶著兒時的情誼,亦是個買賣。他以他的虛情假意,來換她的頂級輕功,來換她用了五年的人情護送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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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人通透,早早便已心知肚明。
即便她亦無法否認她曾為那欺騙的溫暖動過心。
只是荏苒時光,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曾用血淚染紅的心野,換回你仿若素不相識的少年,也許連你也驚異,當時他是怎樣住進你的心扉。
但時過境遷,那過往種種便如同記憶被封存,掀開,只剩畫面,卻再也找不回,彼時我心悅你的感覺。
“無妨,下次見著,我還扇他。”李布依插著腰道。
不知不覺,彼時蓬頭垢發的女孩已經長大。
……
安王府,手忙腳亂。
“千秋三皇子大駕小王府,本王真是受寵若驚。”
安王衣帽端正,款款自裡屋走來,可即便他掩藏得很好,那口中微微喘著的粗氣,還是暴露了他接到訊息一路狂奔而來的事實。
這受寵若驚,確確實實是受驚不小啊!
要知道,安王在十三個兄弟姐妹中排行十一,他平日為人處事很是低調,並不隨意立敵,大多時候都是忍氣吞聲地過去了,因此一步步走來也沒多少兄弟將他看在眼裡,自然不會有什麼權貴來找他。上次那場高規格的皇族聚會,他是沒的參加的,不過若是有權貴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在那他們一直以為安分守己的十一安王旁邊,站著一身玄衣的八王楚齊木!
安王一臉冷汗地望著面前的貴客,他正與齊王謀略大計,怎的就被這個祖宗喚上了?帝京這般多親王,來找我作甚?
自己明面上是不管世事,亦不會有人來叨擾。莫不是……這數十年來與楚齊木暗自勾搭,韜光養晦,直到至今……卻被人覺察了?
千慕勳見了他先中規中矩地做了一揖,他的嘴角微微上翹,笑得沁人心脾,卻讓八王與十一王,不由自主地心驚,他道:“本宮可不是來找你們的。本宮此番作為千秋使臣拜訪大楚帝,大楚的禮部……可真是不盡人意啊。還請二位代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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