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染”陶夭夭被強硬丟出來的時候,看到墨色衣袍的離染,仍舊是大腦轟鳴。
“沒事了,沒事了。”離染把她扶起來,心疼的拍著她的背。
他眼中的複雜和寒冷,一閃即逝。
“離染,離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對麼?”陶夭夭緊緊抓住離染的胳膊,逼視他的眼,希望從中得到一個否定答案。
這一切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
她的葉瀟然,怎麼會對她說這樣的混賬話?怎麼會因為她短命就棄了她?怎麼會把她趕出皇宮?
離染看著懷中女子熱切而落寞的小眼神,抿了抿唇,終究是不願意讓她失望,“他可能是想要一個人擔下一切。又或者,只是演戲迷惑北水國。”
那個囂張得無可救藥的葉瀟然,哪怕是失憶了,還是這樣喜歡逞強。
那個不可一世不把一切看在眼裡的葉瀟然,又如何會棄了陶夭夭,給他留機會?
分明,他是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對對對。他把我趕走,卻沒有奪了我皇後的身份!”陶夭夭呢喃了一句,目光一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推開離染,一溜煙跑了。
“隨意,好好查一查南璟國的情況。”離染追上那抹他日夜思念的身影,頭也不回道。
“是。”君臣之禮,古隨意向來不少。
某處暗無天日的地牢,一個衣衫破爛的男子眯著小眼睛躺在一堆幹草上,他身上衣物血跡斑斑,大大小小的傷口遍佈面板,嘴唇幹裂得不像話,一動不能動。
耳邊,是雜亂的殺戮聲。
“有人劫牢——”
最終,他那間牢房的門被人一劍劈開。
衣襟染血的美男昏大步沖入牢中。
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也不知道他的心為什麼會跳得那麼快。
尤其是看到躺在那幹草上一動不動的千塵時,心底裡沒由來的狠狠揪疼。
“千塵——”沒由來的,他就想把那瘦弱的小子抱在懷裡。
“千塵!你沒事吧?!”懷裡臭小子一動不動,他不由得拔高了音調,兩指搭上他的脈搏。
千塵的眸子這一刻才開始聚焦,嘴唇幹裂得不像話,他動了動嘴唇,喉嚨裡硬是沒有發出聲音。
美男昏手下感受著他跳動的脈搏,到底是鬆了一口氣,也看清楚了他的話。
他說的是:你怎麼才來?
“抱歉,我來晚了。”美男昏的心裡沒由來又是狠狠一疼。
我怎麼才來?
那是不是說,你在無助時一直念著我?
在你最無助時,是在渴望我來救你麼?
千塵扯了扯嘴角,眸色裡卻是帶上了心安的色彩,而後,幹裂的嘴唇又動了動。
他說,不晚,我還能在你上面大戰三百回合。
很奇怪,美男昏沒學過唇語,卻是剛剛好,剛剛好能夠懂得千塵的一字一句。
可,在他上面大戰三百回合是什麼鬼?!
這個時候,還沒有忘記床位姿勢?他要在上面?
“臭小子”美男昏磨了磨牙齒,剛要在繼續說點什麼,懷裡的人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低頭看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美男昏的眉頭狠狠蹙起,一個公主抱把千塵抱起,霸氣的踏著步子往外走,感受著懷裡人輕飄飄的重量,眉頭再也無法回緩。
“一個不留。”他冷聲吩咐。
敢傷害千塵的人,如何還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