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染看著剛剛陶夭夭驚世駭俗的舉動,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心下微窒,卻默不作聲地攏了神色,狹長的眸子掃過呆愣的眾人,揮了揮衣袖,起身離去,“此事,改日再議。”
不帶走一片雲彩,明黃色衣袍就那麼漸行漸遠,消失在後殿拐彎處。
主角離場,跪下的一眾人的眸子似乎才恢複清明,看到首座空無一人,便開始交頭接耳,安靜得可怕的大殿終於嘈雜起來。
“咦?本官怎麼跪在這裡?”
“膝蓋好痛,頭也痛,本官向誰磕頭了?”
“皇上呢?我們是不是可以站起來了?”
“不知道,攝政王也不見了,七皇子也不見了。剛剛我們明明在看攝政王和南璟國七皇子……”
“好奇怪唉,那邊吳侍郎他們幾個卻沒有過來跪!”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我記得剛剛明明在桌前喝酒來著……”
“可是喝酒怎麼喝到殿中央了?還一群人跪在這裡?”
“本官也不知道。”
“我好像做了一場夢,很奇怪的夢,好像整個身體都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本官似乎也做了一場夢。”
“你們都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一個坐在一邊顫抖了半天的年輕小生大著膽子問。
今天的事,可真是玄乎。
“我們做了什麼?”一個跟這小生素來關系頗好的年輕人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有點兒顫意地出口問。
“你們……”小生也不知道該如何闡述這件事情,狠狠皺著眉,抖了半天的手才停下,猜測道,“你們,是不是中毒了?”
“中毒?”整個大殿詭異地安靜了下來,一個德高望重的大臣皺著眉過去,一把提起了那小生的衣襟,逼問,“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是啊,荀攸,趕緊說清楚,到底怎麼了,我這心一顫一顫的……”那大臣旁邊的中年男子捂著胸口也幫腔道。
“我說,我說……”這些個大臣素來作威作福慣了,小生官階小,為人又膽怯,自然不敢忤逆對方,待得對方的手微微鬆了,他連忙把剛剛的事簡單描述了一下。
當他講完的時候,用詭異的安靜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個場景了。
哽咽了半天,那個揪住小生衣襟的手才放開,看向旁邊一眾大臣的目光很是複雜,“我們,好像,真的,是,中毒了。”
“完了完了,我們竟然敢忤逆那個妖女,這下有的我們受了……”一旁的中年男子也皺眉,神色憂慮。
“還請皇上三思?萬萬不可?請求取消婚事?我們這是毒入骨髓了吧?”眾人議論紛紛,平陽殿又熱鬧起來。
“趕緊去太醫院看看,會不會還餘毒未清?太可怕了!”
“法不責眾,我們這麼多人,應該不會有事吧?當今之計,是查清楚究竟是什麼毒。”
“不過,那妖女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去親那個七皇子,還說非他不嫁?還說有何不可?也太無恥了吧!”
“這般行徑,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肖澤天宇的眼光,堪憂啊!”
“不是,你們難道不覺得攝政王很霸氣很威風麼?”那個膽怯的小生忍不住插了一句,說完看到眾人詫異的眼色,又立馬捂住了嘴,灰溜溜地縮到一邊,“我,我開玩笑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