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三十夜,熙凰國人用松柏枝雜柴在庭院“燒松盆”,以象徵門庭紅火興旺。
一身長衫的陶夭夭蒙著紫色輕紗,看濯漣把一盆火燒得老旺,微微一笑,自顧往攝政王府外走去。
在辭舊迎新之際,祭祀祖先必不可少,人們在家中懸掛祖先牌位,擺上供品,全族祭拜,然後全族聚餐敘談守歲。
這個時候肖澤天宇和一眾家族人燒香拜祖先去了,那些又不是陶夭夭的祖先,就是肖家人允許她去,她也沒興趣。
大街上,紅燈喜樂,處處都是年的味道,大家都張羅著做年夜飯,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喜色。
除夕小兒嚷叫著,四處亂竄,繞街呼叫:“賣汝痴!賣汝呆!”
陶夭夭倒是第一次見,回眸問跟著自己出了王府的楚潯舅舅,“舅舅,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楚潯掃了一眼亂七八糟叫嚷的一群小孩子,微微一笑,“這是熙凰國的年節習俗,小兒沿街叫賣,意謂將痴呆轉移給別人。”
“哦,這樣啊。”陶夭夭微微點頭,看著一群可愛的小孩子,又拉過楚潯,一雙眸子亮得可怕,像天上皓月,意有所指,“舅舅,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有個表妹表弟的”
“我回去看看年夜飯做好沒有。”楚潯摸了摸鼻子,避而不答,腳下運起燕過無痕,立馬開溜。
“別忘了我等著看舅母啊!”陶夭夭看著楚潯倉皇的背影,無奈一笑,在後面大吼了一句。
聽得這麼一句,楚潯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即腳下步伐更快了。
楚潯因為莫須有的愧疚耽誤了十多年了,如今才三十五歲餘,放在現代,那可是黃金單身漢,陶夭夭一直希望他安家立業,不要一直跟著自己,說什麼守護一生,每次提起,楚潯都會借機開溜,避免這個話題。
“你喜歡孩子,我們可以自己生幾個。”猝不及防,還在嘆氣的陶夭夭回頭就撞入一個堅實的胸膛,男子身上的竹墨芳香一下子席捲了陶夭夭全身。
陶夭夭的心,在這一刻,狠狠地使勁地抖了抖。
不可思議地抬眸,雄雌莫辯的那張臉映入眼簾,陶夭夭還在恍惚,一雙漂亮的眸子裡瞪大。
“你這是什麼表情?就這麼不想見到爺。”葉瀟然不開心地努了努嘴,緊了緊懷裡的女子,趁著她出神,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眉梢是藏不住的喜悅與激動。
過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了。終於再次抱得美人。
突然騰空的陶夭夭微微一驚,下意識地去樓住男人的脖子,手指碰到男子溫熱的面板,一股說不出的觸感自指尖傳到心底,陶夭夭這才回過神來,皺眉掙紮,聲音有些顫抖,“你你怎麼來了”
“不止我來了,爹地也來了呢。”葉瀟然胳膊一緊,懷裡的女子就乖乖動不了了,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眼底卻是藏不住的寵溺與柔和。
陶夭夭疑惑地往四周望去,只見不遠處葉玄一身白衣臨風而立,暖暖的陽光散落在他的身上,柔和了歲月,融化了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