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染有點發愣地尋著她奔跑的方向看去,一時心中微酸。
白衣翩翩,白衣裡是一個漂亮得過份的男子,英氣的眉,完美的唇,一張臉卻又似陽非陰,身形俊郎,舉止瀟灑似不食人間煙火。
尤其是那雙眸子,不似桃花眼灩漣勾人,卻比桃花動人,不似柳葉眼上翹魅惑,卻又比柳葉明麗,眸子深處,幽微難明,空靈深遠,讓人一見便難忘。
這世間形容女子美貌的言辭,什麼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用在他身上,絲毫不為過。
美則美矣,身材傾長,比女人還美,卻絲毫不違和。
卻彷彿來自天上的神。
能給人鎮定的力量。
這就是葉瀟然。
離染看見,那個小丫頭看到葉瀟然便露出了笑容,快樂的、安定的、在他身邊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笑容。
後來他走遍天下,也再沒有見過像她這樣一個女子。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鴻波。
張揚時堪比灼灼桃花,安靜時又比天山雪蓮。
她歡喜著朝葉瀟然奔去,笑容傾城。
風吹起她的三千長發,再隨風起舞,她像一隻美麗的蝴蝶,翩翩向她的愛人飛去。
那女子眼裡是傾世桃花,那男子眼裡是傾城溫柔。
她眼裡開傾世桃花,她是他眼裡的傾世桃花。
於是,後面再大的風浪也不可怕。
鏊夙在後面追,葉瀟然摟著陶夭夭在前面跑。陶夭夭在告訴他鏊夙的缺點,在告訴他進入陶樂家族的咒文。
葉瀟然輕撫著她,他眼中是星辰,他心中是烈焰,開出了比鑽石還要耀眼的光華。
他的小家夥,全心全意地信任她。他的葉蓁蓁,危急時刻想著他。他的世子妃,不會拋棄他。他的陶夭夭,愛他。
他,知足了。
“快!要加解除咒!”離染在羅漢松下急切呼喊他們過來。
聽到了這聲呼喊,鏊夙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不追葉瀟然和陶夭夭了。
它大步大步朝那棵千年羅漢松走去,氣勢洶洶,無人可擋。
“離染,快跑!”陶夭夭一眼便看穿了鏊夙的目的,她咬牙切齒,帶著恨意望向鏊夙,話卻是對葉瀟然說:
“它想切斷我們的後路。沒有那棵千年羅漢松,我們進不去陶樂家族了。”
“別怕。”葉瀟然心疼地把陶夭夭撈入懷裡,輕聲安慰:“一切有我。”
有我在,便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有我在,天塌了也不必害怕。
似曾相識的話讓陶夭夭心中一動,不自覺慢慢安定下來,聞著他身上熟悉的竹墨芳香,好像看到了黑夜裡的燈塔,開始思索對策:“你想怎麼做?”
“咔——”
這時,那邊的羅漢松禁不住鏊夙的大力折騰,攔腰而斷。
後路已斷。
“寶貝兒,你相信爺麼?”葉瀟然就像沒有聽到那邊的聲響,溫柔地撫上了她的臉,一寸一寸,像對待稀世珍寶,細細摩畫。
“嗯?嗯。”陶夭夭被這破天荒的頭一句愛稱寶貝兒驚了一下,看到葉瀟然熱切如火的目光,又誠懇地點了頭。
鏊夙折騰好了羅漢松,朝她們倆走來。
葉瀟然的手停就在陶夭夭的飽滿而嬌豔欲滴的唇上,美色當前,他的喉嚨不自覺動了動,看陶夭夭的目光更加熱切起來,說出來的話更是讓陶夭夭錯愕:
“那好,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