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娘,讓你久等了。”
葉玄瀟灑大方地走回來,嘴角四十五度的迷人微笑晃人心神。
“沒有沒有,別人等數年都等得,我不過是等一時半會兒罷了。冒昧前來,希望沒有叨擾到男神。”
女子這種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樣子倒是讓葉瀟然覺得詫異。
“姑娘言重了,在下只不過一閑散王爺,整日本就沒什麼事做,談不上叨擾。”
葉玄也是客客氣氣的,葉瀟然還是頭一次看到他用這些有的沒的的俗禮。
女子沒有把他稱做什麼王爺,葉玄也沒有以王自稱。
一個男神,一個姑娘,一個我,一個在下,莫名其妙就沒有了本來該有的等級制度。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今日我的問題便可以請教男神了。”
女子似乎覺得這樣的虛禮很煩,又或許是葉玄一點王爺架子都沒有,慢慢開始自在起來。
“陶姑娘,在下一直有一個疑惑,為何姑娘口口聲聲要稱我為男神呢?在下只是一介凡人,哪裡是神?”
葉玄這麼些年頭一次話這麼多,直覺告訴他,今天這個不走尋常路敢挑戰他的女子,身上有很多秘密。
“很簡單,因為你是男人中的神,簡單稱法,就是男神。”
女子幹脆收起了一直偽裝的淑女氣質,大大咧咧地坐回了原位,一雙眼靈動而不安分。
眼裡裸地寫著欣賞與崇敬。
“姑娘果然,女中豪傑。”
葉玄微微一愣,深深看了一眼女子那雙幹淨清澈,不含任何其他莫名情愫,只有單純崇拜欣賞的眼神,不吝誇贊道。
“男神謬贊了。”
女子眼波一轉,女子直接切入主題:
“今日前來,確有一問,男神認為,合作一詞何解?”
也就是葉玄能讓她忍住不爽搞那些有的沒的繁文縟節,饒了半天彎才問出想問的事。
一直被透明的葉瀟然和離染聽到這裡,也立馬豎起了耳朵。
陶夭夭這個丫頭,倒是機靈,自己懶得思考,來問這個神了。
“合作?”葉玄重複了一遍這個詞,便笑了起來:
“古語雲:能用眾力,則無敵於天下矣;能用眾智,則無畏於聖人矣。”
“人心齊,泰山移嘛,這個我懂。”
陶夭夭不喜歡引經據典賣關子,撇撇嘴皺眉繼續道:
“男神,能不能說得通俗易懂點?鄉下野丫頭沒怎麼讀過書。”
武藝高強,談吐不凡,還大大咧咧地說自己沒怎麼讀過書?葉玄對這個丫頭更好奇了。
“簡單來說,就是一群人,為了一個共同目標,相互理解、彼此信賴、互相支援。”
葉玄望向滿院灼灼桃花,不知道是憧憬還是無盡回味,那神色裡是旁人看不懂的甜蜜與落寞:
“甚至——生死與共。”
“生死與共?”
陶夭夭喃喃著這個詞,想起了古書上記載的關於南宮陵與葉玄一起徵戰沙場的事跡,想起了葉玄死後刻在墓碑上的那一句“幸今生有汝,生死與共”,想起了她與葉瀟然幾次患難相依
“男神,謝謝你,我想我懂了。”
陶夭夭突然想起葉玄墓碑上的下一句“幸此世得伊,長相陪伴”,她輕輕淺淺地笑了:
“男神,生死與共是往昔,長相陪伴是未來。前者轟轟烈烈,後者平平淡淡。”
“兩者合在一起,才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