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讓人開始脫了雪中的厚衣,穿上夏日的薄衫。
畢竟滇城,是在很南方的地方,不冷的。
春日百花盛開,花香怡人,即使是沒多少時間和精力來欣賞美景的勞苦百姓,也多少會從美好的環境中獲得些開心。
當然,眼下百姓們就更加的開心了。不僅開心而且激動。因為,他們的孩子居然獲得了上學堂的權利!
上學堂啊!獲得知識啊!這可是上等貴族的權利啊!
在這個沒有科學的年代,學了知識,就如同獲得了上等社會的通行證。雖然,學成了依然是寒門才子,但那也是能當小官的!
在官本位的封建時代,小官跟貧苦百姓的差距,那也是極大的!
一座用土磚壘砌,上面用茅草封頂的院子裡。一大家子滇城百姓坐在院子裡的兩棵大樹下,圍著幾個孩子,正在進行激烈的爭吵。
其中一名身穿灰色粗布麻衣的婦人對著兩位身穿黑色麻衣的老人說道:“爹,娘,俺男人可是家裡的老大啊!按照那些大戶人家的說法,可是嫡長子了。俺娃兒算起來,那也是爹孃的嫡長孫啊!這入學堂的名額,可得給俺娃兒呀!”
那兩個老年人一直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他們也糾結,一大家子就一個名額,該給哪個孫兒呢?
卻原來,免費入學的訊息傳過去之後,即使劉尋蓋了兩座學堂,也遠遠容納不了那許多願意來上學的孩子。
沒辦法,劉尋只好再次下令,一方面限制入學兒童的年齡,必須在八歲到十三歲之間。另一方面下令,在孫三代人之內,只有一個孩子能夠入學。至於是哪一個孩子,你們可以自行協商。
而且,劉尋為了不過分的打壓女性,還特別寫了允許小女孩向學堂中的醫學課,專門跟著大夫學習,以後可以專門在戰場上救治戰士。
這個舉措當然是非常不符合當時的情況的,不過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來反對。大臣們對於劉尋的驚世之舉,差不多已經到了麻木的程度。現在劉尋除了“暴君”這個稱呼,還多了一個“異君”的稱呼。他做出了一些與常規不符的舉動,只要不是嚴重傷害了某一部分人的利益,那大家基本上都當作不在乎了。
比如這次,劉尋允許女孩兒上學堂學醫。大家雖然沒有進行反對,但是也沒人把它當回事兒。根本沒有哪一個大家庭,放著好好的孫子不讓他進入學堂,非讓孫女兒進學堂。
言歸正傳,那座普普通通的農家小破院子裡。可不只是兩位老人的大兒媳婦在為自己的兒子爭取。
兩位老人一共有六個兒子,三個女兒。由於這個時代的衛生醫療條件實在太差,半路上夭折了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現在還剩下三個兒子。
三個兒子都已完婚。大兒子有兩個孩子,一個十一歲,一個九歲。二兒子有兩個兒子,大的今年十歲,小的今年八歲。三兒子有一個兒子,今年八歲。
一共是五個孫子,都在可以上學堂的年齡範圍內。可是名額只有一個,於是,三個兒子和三個兒媳婦,都希望老人做決定,能把這個名額給自己的兒子!
就這,還沒有算上老人的孫女兒們。在這一家子的大人們看來,孫女是完全在考慮之外的。
大兒媳婦說自己的孩子是老人的嫡長孫。二兒媳婦就立馬反唇相譏了:“嫡長孫那是在繼承家產的時候才有用。咱們小門小戶的能有什麼家產好繼承?如今這是皇上給治下百姓的機會,皇上可沒有說還分不分嫡長子、嫡長孫!”
“就是就是!皇上連說女孩兒都能上學堂了,難道他還會分嫡長孫不成?皇上可跟以前的人不同,他連士族和貧苦百姓都不分,還分嫡長孫?呵!”三兒媳婦立馬開始支援二兒媳婦。雖然扳倒了大兒媳婦,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兒子能上學堂,但機會就大了一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