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雲沒料到他突然發力,一下沒站穩,對準屏風迎面撞過去。
“啊!姑娘!”阿月懊惱不已,想也沒想轉身一把拉住她的小手。
她撞入阿月溫暖寬闊的胸膛,而無辜的屏風晃了兩下,眼看就要往後傾斜下去。
兩人神色一動,十分默契地,一人一邊,把將要栽倒的屏風穩穩扶住,他們的目光正好落在屏風的兩只戲水鴛鴦上,一人一隻。
氣氛又一度尷尬起來,兩人挨著屏風低頭不語。
石門外有狼族女子捂嘴輕笑,偷聽的耳朵離開門板,她對身後女婢使了個眼色,“可以上了。”
“那個……是我過分了,對不起,以後會注意的……”為打破冷場僵局,陽雲主動承認了錯誤,小手趴在屏風邊緣不自覺地摩梭。
“不,我知道陽姑娘是和我鬧著玩的,可我一時失了分寸差點弄傷姑娘,是我不好,對不起。”阿月抹著臉頰上汗珠與水珠的混合物,忽然想起這隻手方才觸碰過陽雲的柔軟小手,頓時臉部泛紅耳根發燙。
“也是我失分寸在先,月仙長是本能的正當防衛……”陽雲感覺得換個話題才好,頓了頓,說:“我聽人說怕癢的男子特別疼妻子,若月仙長將來成了親定然是個好相公。”她皺起眉頭將自己下唇狠狠咬住。
天哪!她在說些什麼混賬話!是腦瓜子的大金包還未消腫的緣故嗎?
阿月果然目瞪口呆地看了她半晌,才側過臉說:“姑娘又在說笑了,臨仙道的門規禁止弟子涉入紅塵,我乃方外人,臨仙仙長,一輩子活在山中,不能成為誰的……相公。”
不明所以地,她竟有些失落,也許當今世上像月仙長這樣心性單純、一塵不染的男子實在難得一遇,不過再一想,正因為他一塵不染、美玉無瑕,所以才應該不問紅塵活在仙山中,將來得道成仙飛昇仙界。
“月仙長說得是,我說話又失分寸了。”
“不,是姑娘太看得起阿月。”
氣氛無比尷尬地進行中,這時,石門又被敲響。
謝天謝地!陽雲很高興有人來打攪他們。
“請進!”語氣莫名熱情。
兩位“階下囚”自動自覺坐回石凳上等待“發落”。
狼族美婢進屋全程無言地將浴桶等沐浴物件搬運出去,待一切收拾完畢,另一波不同裝扮的侍女端著託盤魚貫而入。
伴隨誘人的香味,桌面上的吃食一樣一樣增多,陽雲的眼睛也越睜越大,等到最後一位侍女彎下柳腰將大盤放下,她的口水已溢位嘴角,饞蟲本相盡顯。
烤雞,烤雞哇!
“陽姑娘,姑娘不是說不能吃這裡的東西嗎?”
“假意逢迎,假意逢迎。”
哪裡假了?反正阿月一點看不出來。
還說兩三日不吃沒問題,烤雞一上,她的決定就先被自己的眼神徹底出賣。
攔也攔不住,一隻碩大的皮香肉嫩油亮亮的大烤雞,在她盡情啃食下沒了翅膀,沒了腿,沒了雞胸肉……
阿月焦急道:“姑娘吃這麼多,不怕有毒嗎?控制心智的那種。”
陽雲含著滿口肉,彷彿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毒?我吃掉它,它毒死我,不虧。”
阿月扶著額頭,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