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少俠好身手,這廝乃城中出名的大惡人,今日少俠為民除害,當把姓名告知我們,好讓我們在城隍廟裡的義士碑上刻上少俠名字啊。”人群附和聲疊起,贊美之詞把這位少俠弄得不知所措。
他才不要被感謝,他要做人人懼怕的大惡魔,“你們都亂七八糟說些什麼?不準說我是善人!不要謝我!吃什麼?我才不會吃你的酒菜……這是什麼?拿開,我不稀罕你們送的東西……你閨女嫁沒嫁人關我什麼事……誒?你們……”
快淹沒在人們熱情中的昱樓急了,想圓睜怒目齜牙咧嘴做出嚇人的面孔把愚蠢的人類趕跑,偏就不由自主地耳根發熱嘴角上揚,還擠出了臉頰上兩個羞澀的小酒窩。
“少俠見義勇為不圖回報,真乃當世楷模。”
“是呀是呀……”
惡魔形象盡毀啊!昱樓揉著臉,撞開簇擁的人群,狼煙滾滾地跑了個沒影。
逃到城外,他氣呼呼地跳上大樹躺下,越想越覺得顏面無存。
他是堂堂小魔王,是要成為大惡魔的角色,當時怎麼不露出魔相殺人立威反而不顧形象地逃跑呢?
越想越懊惱,懊惱到百爪撓心,亟待宣洩情緒的少年舉起雙拳仰天長嘯,驚起林中麻雀亂飛亂叫。
正在這時,兩道光乍然出現,昱樓眼神一凜,敏捷翻身即化作一團黑影。
“咔擦!”樹枝在他原本所躺的地方攔腰折斷。
“誰偷襲我?!”他雙足落地,提起戒備。
頸後又兩道光逼近,昱樓輕笑著轉身,他不避不躲,右手大力往前抓握,兩柄利劍恰好被他扼在手中。
劍的兩位主人急忙後躍兩丈,眼睜睜看著他將手中利刃彎成了鈎子,又揉捏成鐵球拋諸身後。
兩人兵器已毀,互相使個眼神,撒腿就逃。昱樓一肚子情緒正愁沒架打,送上門的機會當然不想放過。他聚氣於右手,千斤之力的一拳錘在地上,整個地面在顫動搖晃中“咔”一聲裂開一道縫,剛好把兩個逃跑的家夥陷在裡頭卡在肩膀處動彈不得。
昱樓拍去手上塵土不緊不慢走過去,叉手站在兩個只露出小半截身子的男子面前,歪著腦袋得意道:“就這點能耐還敢惹我,知不知道我是誰?”
兩男子在鬧市識破少年魔族的身份,便一路跟蹤而來,如今落到他手上,視死如歸,暗自做好了開膛掏心的準備。
一人道:“我們當然知道,你是惡魔,來到城中必然作惡,我們打不過你自認栽,要動手就趕緊吧。”
另一人緊接著說:“惡魔,我們滅不了你,但能滅你的大有人在,別以為這人間可以任由你們魔族橫行霸道、胡作非為。”
兩人一口一個惡魔喊的昱樓很是受用,但他不知人們管所有魔族都喊惡魔,“哼,犟嘴,本惡魔就要橫行霸道胡作非為,你們兩只小臭蟲死到臨頭不害怕嗎?”
“害怕?哈哈,就算魔王來了,我們也不害怕。”
“大不了臨死前罵他一頓,氣得他短命幾年。”
昱樓眉梢一翹,“哐!哐!”給了兩個腦袋瓜子各一拳,兩顆金包赫然聳立,“閉嘴!聖王也是你們能隨便說的?!”月無殤是他從小仰慕的物件,絕不允許任何人冒犯。
眼冒金星的兩人深感此魔真乃少年心性,對視一眼,計謀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