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龍陣八名施術者撐到極限,紛紛到下,陣法戛然而止,不過,由小魔們護著的庚寺傷的不輕,以魔刀支撐著身子站穩,暫時發不了威。
宋欣遠師兄妹的談話飄到他耳朵裡,嘿嘿一笑,說:“小丫頭沮喪什麼?你助我踏平山莊,我定當投桃報李感謝你,要不你隨我去魔域,我讓你欣賞幾日太陰山的風景,然後再做我的盤中餐,助我增長修為,如何?哈哈……”
“惡魔!天弄山莊沒那麼容易被你踏平!誰先死還不一定呢!”正天教眾一聲吶喊,舉著兵器朝庚寺殺去,圍在庚寺身邊的小魔不甘示弱,同樣沖殺過來,兩撥勢力瞬間打作一團。
陽雲抹去一把眼淚,倏一下沖進亂鬥人群中,沒了小野花魔法的保護,加之情緒不穩,沒兩下子身上就掛了彩,可她全然不顧,早置生死於外。匕首在手中揮舞得眼花繚亂,正面刺倒了最後一個阻攔的小魔,終於讓她殺到庚寺面前。
她將仇恨傾注於匕首中,大喊一聲縱身躍起,利刃就往惡魔胸膛遞去。現在的她滿腔憤怒,她痛恨這群惡魔如此奸詐,竟然利用了她,懊悔與哭鼻子也改變不了自己犯下的過錯,拼死一搏才是彌補過錯的最好方式。
庚寺側身一閃,躲過了陽雲要命的一擊,而後者用力過猛,撲空後身體失去平衡踉蹌著要跌倒。陽雲因怒氣沖亂了章法,此時破綻大開,本來只要庚寺在後面補一刀,估計小命不保,可是負傷的庚寺動了吃人心補養的念頭,這要命的一刀並沒有下去。
他拍掉陽雲手中的匕首,又順手抓住其後心,像提小雞一樣將其提了起來,獰笑道:“小丫頭自己送到我手裡,是應允隨我回魔域了?哈哈!”
陽雲在他手中掙紮不開,發狠道:“我寧可自盡!”
庚寺用魔刀拍拍她的小臉蛋,“你幫了我大忙,回魔域必定給你好吃好喝的,何必糊塗到要自盡?”
陽雲扭了兩下身子放棄了掙紮,冷冷道:“長頭發的家夥在哪裡?他怎麼不露個面炫耀功勞?”
庚寺聽不懂她說的話,話中提及的長頭發的家夥也並未讓他往魔王身上聯想,便問:“哪個長頭發?”
“哼!”此時陽雲最想見的就是那個陰險狡詐的長發惡魔,就算殺不了他,罵他一頓吐他一口唾沫也是痛快的,“裝什麼裝?你們不是一夥的嗎?一個假裝好心利用我破了結界,一個立馬就殺了進來,配合得天衣無縫啊!哼!你叫他現身,我……我要與他一決勝負!”
她現在病弱的身體不可擅動真氣,若是強行這麼做,或許還能挨一兩招,可要怎樣的一兩招才能斃其性命?
庚寺懶得聽她胡扯,抬起大黑龍抵住她脖子,“帶刺的東西,我拎著也紮手,魔域就不帶你去了,與他們共赴黃泉吧。”
“咣!”魔刀割破少女脖子的瞬間被一柄玄光縈繞的利劍擊中,陽雲從庚寺魔爪中摔下,被一雙男人的手臂穩穩接住。
她摟住男子的脖子,情緒失控,哭道:“二師兄,我對不住你……對不住大家,我要以死謝罪……我要和他同歸於盡……”
宋欣遠將她放下,嚴肅道:“雲兒,你從小都不愛哭,今天也不要哭,這或許是命數,師兄不怪你,雲兒,我能死可你不能死,明白嗎?”
陽雲心頭湧現一絲暖意,憋回了眼淚,“嗯,我不哭,我要和二師兄並肩作戰,二師兄也不能死。”
遠處,有一點金光分外顯眼,被利劍撞開的庚寺定睛望去,一名女子雙手握著一柄煥發光芒的物件朝這邊走來。隨著她逐漸靠近,庚寺雙眼越發圓睜。
伏魔法器,金烏?!
金烏匕的名聲已傳遍魔域太陰山,庚寺不曾有幸見識過,卻也久聞其名,金烏和它的主人不容小覷。
把手臂上的血往大黑龍刀身上一抹,魔刀像輸注了靈氣一般,泛起幽光,“來讓我會會你的刀!”庚寺嘶吼一聲,兩眼漲出血絲,巨臂一揮,一道黑影伴隨著驟起的颶風徑直往手持金色匕首的女子席捲去。
這或許是他使出全力的最後一擊,可是,他搞錯攻擊物件了,金烏匕的主人才不是那個淑雅秀麗的女子。
宋欣遠、陽雲發現對方的攻擊角度有點偏,當他們扭頭一看,斜後方將要承受攻擊的女子顯然逃無可逃。
“含翠!”
陽雲聽見師兄歇斯底裡的一聲喊,人就在她眼皮子下奮然躍入了颶風中。
“師兄!”
待煙塵散去,但見含翠跪在地上傷心垂淚,而在她面前躺下的,正是宋欣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