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府的大門外,封一、封二、封三、封四和封五也都穿上軟甲,封一手裡牽著已經披上護甲的驚風,他們身後是兩百名整裝待發的定遠軍,他們原是要留在京城當教頭,訓練士兵,此時也獲得恩准,迴歸定遠軍|
將士跟前,不能兒女情長,拖泥帶水,封啟祥回首,深深地,深深地望了喬嵐一眼,便堅定不移地跨步出門,走向驚風。
喬嵐跟在他身後,到了門口處才停下,“翔哥……”
這兩個字彷彿魔咒一般,令封啟祥頓在馬前,他轉身,大跨步回到喬嵐身邊,將她擁在懷裡,“等我回來。”
喬嵐哽咽,“你一定要回來!”
“嗯!一定!”
封啟祥緊了緊雙手,再次轉身,一個漂亮的起躍,跨馬而上,同時接過封一手中的斬月刀,“駕!!!”
驚風聞聲而動,向前跑動,所有人也有跟著跑起來,去往京城東邊的校場。
喬嵐目送那一抹英姿颯爽的身影離開,消失的轉角處,才依依不捨地收回視線,“醜!”
隨著她的呼聲,醜豁然出現,單膝跪下,“夫人有何吩咐?”
“待會軍隊從哪個門出城?”
“應是東武門。”
“帶我去東武門。”
“是!”
東區校場上,旗幡被大風翻動,發出肅殺的獵獵聲。五千士兵整齊列隊,隨時準備著出發,奔赴南疆。
“咚咚咚!”巨大的鼓聲一聲聲地震盪開來,震得全體將士血脈沸騰,豪情萬丈。
身穿薄甲的宋真宗站在點將臺上,目光如炬,身形挺拔如松,“將士們,今日乃是我豈國大軍出征之日,賊人波汶膽敢覬覦我豈國疆土,便讓他們片甲不留,有來無回!”
“片甲不留,有來無回!片甲不留,有來無回!片甲不留,有來無回!”五千將士齊聲高呼,聲音激昂,振聾發聵。
宋真宗鼓舞士氣之後,兵部尚書裘藺誦唸檄文,而後是護國寺主持虛雲大師主持祈天儀式,堪堪六歲的虛雲神情肅穆,盤腿坐著唸唸有詞,看上去倒也像那麼一回事,總之比喬嵐強多了。
這場誓師大會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新晉驃騎大將軍封啟祥站上點將臺,斬月刀一跺,儼然一面不倒的豐碑矗立在全體將士眼前。
“出發!!!”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五千將士井然有序地走出東武門,與外面的將士匯成一條長龍,雄赳赳,氣昂昂地南下,奔赴南疆。
喬嵐站在東武門的城樓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軍隊最前方,那個漸行漸遠的人,淚水很不爭氣地流淌下來……
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活著回來……
此時此刻,也只有三個人能理解喬嵐的心情,她自己,玉溪和葉飛天,旁的人,誰又知道她即將不久於此世,她與他不僅僅是離別,而是永別。
醜也在城樓上,他注意到夫人哭得不能自已,有點不同尋常,但最終他將之歸因於夫人過於多愁善感,這是他沒接觸過以前的喬嵐,若是封一他們幾個,見識過喬嵐快狠準的行事作風,比起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絕不會將她與多愁善感聯絡在一起。
封啟祥只帶著一萬精兵從京城出發,一路南下。精銳部隊飛馳電掣奔赴戰場的同時,各地也在不斷徵兵。以往總是想方設法逃避兵役的豈國人民,這一次卻反其道而行,積極響應號召,報名參軍。
一開始,也是因為災後,生活沒了著落,不如參軍去,自己能混口飯吃,就算戰死,家人也能得點撫卹金,混個三五年溫飽,去徵兵處一打聽。
什麼,定遠軍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