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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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出門了。”

“嗯,拜拜。”寒子辰與梓歆他們在門口前告別。走之前梓歆也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和不開心,而寒子辰也知道不過是她不想讓情緒影響到自己最後在臨近高考複習時間的心態。

整一個上午,寒子辰都像往常一樣地坐在露臺陽臺上的咖啡桌前,閱讀完張愛玲的愛情故事後又開始閱讀龍應臺的親情故事。一萬個人中有一萬個哈姆雷特,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萬個漢字裡有一萬個讀寫方式,一千個小說裡有一千個人去訴說。而這些便是中國漢字無可替代的魅力。

不知不覺地,中午也到了,寒子辰下樓以後將昨天未吃完的剩飯和冰箱裡的火腿肉以及豆角做了一份炒飯。雖不說有多好吃,但每家每戶總會各式各樣的蛋炒飯,因此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正宗或不正宗了。

“好了,那麼走吧。”他輕聲地對自己說,並鎖上了門沿著柏油馬路走去。

街兩旁的路人並不多,倒不過他們似乎還沉靜在不久前的聖誕節氣氛之中,依然戴著聖誕帽,或許對於某些人來說整一個冬天都是聖誕節吧。溫暖的陽光和這個有些寒冷的天氣恰好相互抵消,人們幾乎感覺不到有多麼冷。而寒子辰在經過小區門口的保安廳後便和幾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一同走進了地鐵口。這裡不像九零年代那樣收納著許多的流浪者,只有一些規劃擺放的鐵護欄和一些排著隊伍的人們。

“體育廣場…”寒子辰下了電梯以後看了看兩邊地鐵門上的示意圖。等待地鐵的人並不多,盡管這時候是中午的高峰期。沿著地鐵門望去,唯獨幾個揹著書包的學生和幾對聊著天的情侶罷了。不一會,右邊的地鐵口裡就亮起了兩盞燈光,像是一對發光的眼睛正向著他步步逼近。

地鐵慢慢地停穩了,與其說寒子辰在等地鐵,倒不如說是地鐵在尋找他,因為它恰好將入口停在了腳下。踏過地鐵與階臺的縫隙以後,一眼望去,地鐵裡也十分冷清,只有那吊環扶手還在左擺右晃,其他人都坐在位置上玩著自己手裡的東西,平常連站都沒有位置站,如今卻在座位上都可以伸直腰睡下。

寒子辰直接坐在了裡門口最近的位置上,他也沒並沒有從口袋裡拿出那副白色耳機,只是看著對面上方的路線圖,似乎又在沉思著什麼。一個站接一個站地過去,而寒子辰也在一個叫“愛洺學校”的站與另外幾個學生一同下地鐵了。

“這裡…”寒子辰走出了地鐵口。只見路的對邊就是學校,黑色的鐵欄杆從左邊的校門口一直沿著馬路向右邊延伸,也不知多遠後才能看到路口的轉彎處。而正前方則是一家超市,不少學生搭著肩一起走著,超市面前整整齊齊地擺放了許多輛單車,而這幾乎就是當初寒子辰在初中時的場景。

忽然,有兩個搭著肩的同學從超市裡走了出來,他們的手中各拿著一瓶飲料,一個詢問著今晚去不去打球,一個則看起來有些胖。

“真像…”寒子辰看著他們的身影慢慢地向著學校門口遠處,但自己卻也微微地笑了一下。

學校的黑色鐵欄門前有著兩個身穿制服的保安,而寒子辰為了顯得更加自然便在將學生卡展示的時候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睛,好讓別人認為他不過剛剛睡醒。

一進門便是一個三岔口,而不同目的地的同學們都沿著不同路離去。左邊是學生的食堂,放眼望去已經沒有學生在裡面了,只有一些仍在打掃的人。而正前方則是去往教學樓的路,大多數的學生都沿著這條路走去;右邊則是一條林蔭道,仔細看去,盡頭便是操場。他並沒有選擇向前走,而是沿著右邊的路一直走到了操場,林蔭道的兩旁也都有教學樓,但似乎並不是普通的教室,應該都是音樂室或舞蹈室,因為一路上都可以聽見那含蓄沉韻而又婉轉柔長的鋼琴聲。

在走到操場時,才想起他們的期末考即將來臨,因此這午休的時刻相信大部分的人都選擇了去學習,而不是來到操場上的跑道上散步或是在跑道內的綠茵場地上踢球。寒子辰沿著塑膠跑道一直走著,走到其中一個足球門前坐了下來,靠著那白色而又有些掉漆了的門柱,瞰視著周圍的一切。

不一會,那熟悉的上課鈴聲突然響了,他閉上了眼睛聆聽著,而這時又有那麼一陣微風不知從何吹來,周圍的枝葉也沙沙作響。

這一整個下午,寒子辰看著周圍的事物回憶著曾經一切,沒有人會來打擾他,也沒有人會來幫助他,就只是一個人,望著那欄杆旁的一棵大榕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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