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宿舍四人早早就起了床各自地收拾起行李準備回家。而在寒子辰準備與蓬昊陽一同離開時,他巧看見了aexia和幾位老師正在搬運那本放在五樓天臺的藍玫瑰花,似乎是要搬到什麼地方以防止風吹雨打。不過其中有一盆中的兩朵花不知怎麼地纏繞在了一起,互相競爭著,向上攀爬著。看似是同一物種,卻怎麼也不忍讓對方。
寒子辰一上車後便酣然入夢了。不知道在睡夢中沉浸了多久,車才停下了它的腳步。
“叔叔再見。”已經拿齊了行李的蓬昊陽站在路邊對寒子辰的父親說到。
“好,再見。”父親向著外面招了一下手。
寒子辰聽到聲音後漸漸地醒來,他看了一眼窗外的蓬昊陽,然後將耳機又摘了下來。逐漸清醒後,他凝視著窗外每一寸經過的土地和每一棵看到的綠樹。
沒過多久,車又一次地停下了腳步,就連它的喘息聲也消失了。
下車後的第一件事並不是關上車門就直接走到後尾箱拿行李,而是站在原地伸了個懶腰,看一看這熟悉的環境,深呼吸一口那新鮮的空氣。
“子辰,快過來拿行李了。”父親喊到。
“來了。”寒子辰說完以後摸了摸自己的頭無奈地笑了一下,似乎對自己說著:“又開始發呆了,真是…”
寒子辰走過去後接過了那些沉重的行李,將裝有枕被的袋子放在行李箱上後便拉著向著門前的一條小石子字路走過去。而父親則是將車開進了院子旁的車庫之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庫牆壁上被新刷上了一層白色的漆。
“媽,我們回來了。”寒子辰推開門後輕聲地說。
“回來啦?”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的母親急忙地走到了寒子辰身邊接過了行李。
“這些是都要洗的嗎?”母親看了看袋子中的枕頭套和被子。
“嗯,還有箱子裡的衣服。”
“把其他的都拿到你房間整理好,然後再把要洗的衣服拿過來。”母親說完後拿著袋子走向了壁櫥旁後院的玻璃門。
寒子辰提著那並不太沉重的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著。就在他快要走到二樓的走廊時,才不經意地看到壁櫥裡的砧板上已經切好了肉片和菜粒,都整齊地擺放在那光滑的餐盤上。
走過了那牆壁兩邊還有著看似古老的銅制燈走廊後,他便又推開了他那正前方且緊閉著的白色邊框木門。一切都還是那麼的新穎;星空般的枕被,亮棕色的木吉他。
他坐在床邊拉開深藍色行李箱的拉鏈,第一件事並不是將裡面那些“見過世面”的衣服放進浴室的衣籃中拿去清洗。而是將那幅畫從行李箱中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拿了出來,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了書桌前。
在那用細紅繩綁成的蝴蝶結被寒子辰拆掉以後,他又從書桌旁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看起來還十分嶄新的雙面膠。
“子辰,衣服拿下來了嗎…”只聽見一個溫柔的聲音在經過那沿著牆的半圓傾斜的白色扶手樓梯後傳來。
“來了。”寒子辰拿著已經裝滿了衣服的衣籃站在門口喊到。而此時,他又看了一眼書桌旁的牆壁上的那幅素描圖。
每當寒子辰走在家中的階梯上時,總能夠聽見那不遠處傳來油在鍋中遇到一些水而産生的“滋啦滋啦”的聲音。
“媽,要我拿出去嗎?”寒子辰站在通往後院的玻璃門前。
“放在那裡就好了。”母親看停下了手中的鍋鏟,將鍋中那微微炸至金黃色的蝦仁鏟進了旁邊的一個餐盤之中。
“嗯。”寒子辰將衣籃擺放在門邊。
“要不要去洗個澡,洗完差不多就可以下來吃飯了。”母親說著,並沒有轉過頭。
“嗯,那我先去洗個澡。”寒子辰說完後便又走上了樓梯,隱約之中又能夠聽見砧板切菜的聲音。
e one on. turn the video on. it’s friday night and i on’t be ong…”浴室中的音響又一次地響起了,而那淋在身體上再滴落在地板的水聲也隨之響起。
“子辰,下來吃飯了…”
“馬上下來。”已經換上家中常掛在衣櫃中衣服的寒子辰向著樓梯階梯走去。而他那酒紅色的頭發還有些塌,似乎是沒有時間用吹風機將它完全吹幹。
“來了。”寒子辰走到餐桌旁,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像往常一樣的,寒子辰與他的母親各坐在餐桌的兩側,而他的父親則坐在餐桌的正前方。或許不是因為他們的家庭有多注重輩分和地位,也許只是因為這是一種習以為常的傳統了。
寒子辰在意的並不是座位的位置,而是餐桌上那一盤盤的美味佳餚。大盤小盤加起來有七八個,在這白色帶有黃邊的長桌餐布上。無論是帶有些酒香氣的蔥炒豬肝、是圍著盤子的形狀擺成了好幾圓圈蜷曲著的蝦仁,還是一大碗用砂鍋煎熬了幾個小時入口即化的紅燒肉。這些無一不是寒子辰他喜愛的菜,就連碗中的大米都顯得是那麼的顆粒飽滿。
“這麼多菜啊。”寒子辰感嘆到。
“特意做的,全都是你愛吃的。”母親笑著說。
寒子辰毫不猶豫,而是直接拿了那對中國人有著特殊意義,卻又十分難以學會的筷子夾起了餐盤中的佳餚放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