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4號星期五)
不知不覺地,天氣漸漸變得冷了起來,而寒子辰在這所名為“艾利斯頓”的學校生活了將近四個月了。一切都還是那麼的祥和,每一天都能夠在宿舍相見的四個人關系是那麼融洽。盡管不知從何時起,姜子俊再也沒有獨自一人起過早床。
學校中的每一位老師又像著朋友般是那麼的友善,樓頂上那藍色的玫瑰花經歷過無數次的風吹雨打後也依然充滿花香。偶爾生活中的小插曲並不能夠影響到經歷過刻苦銘心的寒子辰太多,但這個比他大兩歲的李悅婷確實那麼得讓他愛不釋手,就連他自己都認為如果雙方需要在一起的話必須得有一個人先表白。可直到後來聽到姜子俊的經歷後,他的觀點有些改變了;直到如今也一同陷入這個論點時,他才開始漸漸相信……
“kye。”一個輕聲細語傳入了寒子辰耳中。
寒子辰抬起腳步一步一步地踏著那階梯,與身旁的人擦肩而過。穿著黑色風衣的他將手拿了出來,向外拉一下袖子,直到袖口遮住了手腕才將手又放回兩旁的口袋中。
“怎麼了?”寒子辰看了一眼身旁與他一同走著的蓬昊陽輕松地問到。
“今天,為什麼沒有口琴聲了?”蓬昊陽的眼神中有些迷惑,又有些擔憂。
剛走到橋頭的寒子辰忽然停住了腳步。他向前看了一下橋上的人,只見他們大部分人穿著正裝,但每一個人將沒有他的腳步停在那個音樂源頭的地方,而是低著頭,又或是看著手機。除了凝重的腳步聲以外,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寒子辰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穿過了那些和他走著反方向的人。在他走到橋的另一頭時,卻發現那個老太太和她手中的口琴都不見了,唯獨剩下便是那個牌子。而那個本在地上的牌子如今被鐵絲綁在了護欄之上,顯而易見。但寫在牌子上那幾個字不斷地在他腦海中徘徊——“別讓困難禁錮了你那即將翺翔的翅膀”。
“老奶奶人呢?”蓬昊陽站在一旁看著那空無一物的位置。
“我想…”寒子辰猶豫了一會。
“是李浩把她接走了吧。”寒子辰看著那僅剩的牌子微微地笑了。
“真的假的?”蓬昊陽顯得有些激動和興奮。
“行了,走吧。”寒子辰轉過身用手輕輕拍地了一下蓬昊陽的肩膀後便走向了這人行橋的階梯。
下著階梯的他又將剛剛摘掉了的耳機戴了回去,此時聽著音樂的寒子辰顯得是那麼的輕松,自在。
在漫漫長隊的隊伍後方等待的時間並沒多久,巴士便來了。
坐在窗邊的寒子辰此時又望著窗外,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聽著汽車壓過柏油馬路的聲音。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吧。人總會在自己親身經歷過後才會明白自己真正缺少的是什麼。就如同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對與錯,但任何事物都有利與弊。這也是為什麼當自己想要去做或者評判一件事情時,更應該地花時間去仔細地觀察,不該直接做決定。”
“希望李浩可以變得向當初他所說的那樣,不讓那些相信過他的人失望。不過,至少他給予了當初幫助過他的老奶奶一絲新的生活希望。”寒子辰的嘴角又露出了一絲笑容。
在四十分鐘的車程中,車上的乘客似乎都因為疲勞而睡著了。寒子辰也不例外,靠著車窗旁一隻手撐著的他看起來既高冷,又像個小孩。
“到站了,蓬昊陽。”寒子辰一如既往地在到達目的地前醒來。但他們總是坐在位置上最後一個下車,或許是不想搶那麼一點時間去與他人擁擠,或許這本就應該互相謙讓。
“拜。”在將手中的白色齒孔車票遞給面帶微笑的售票員後,他們像電影中常見的情節一樣,在一個車站說著離別。但這次離別,並感受不到太多的悲傷。
“媽,我回來了。”站在門口的寒子辰一邊說著,輕輕地將門關上了。
“今天回來得挺早啊。”只見母親正在壁櫥中,遠遠就能夠聽見她在砧板上切著帶著水的蔬菜菜根的滋啦聲。
“嗯,今天路上也不是很堵。”寒子辰把他那雙綁有紅色鞋帶的鞋整齊地擺放在了一邊。
“先把包放到房間去,然後下來吃飯。”母親輕聲細語地說。
“嗯。”
“對了,子辰。”剛走到樓梯間的寒子辰聽到後轉了頭。
“你爸知道你過幾天學校要過聖誕晚會,給你買了一套禮服,我掛在衣櫃裡了。”
“真的嗎?我一會去看一下。”寒子辰顯得有些驚訝,卻又有些興奮。
他加快了上樓腳步,並將耳機摘了下來放入口袋之中。到房間後直勾勾地向著浴室旁的衣櫃走去,甚至連揹包都沒有放下。拉開衣櫃後,寒子辰翻了翻母親最常將新收的衣服放在右邊的位置。只見第一件長袖襯衫是亮酒紅色,看起來又像是一件薄薄的毛衣,但搭配上上面的白色領口卻顯得格外不同。而第二件則是一件深酒紅色的外套,看起來似乎長過腰間,而兩旁各有著一粒雕有花紋的銅制紐扣。最後便是一條深藍色的貼身長褲,而長褲的上方還有一條深褐色的皮帶。這一套衣服像是定製的,不僅顏色與寒子辰的發色相搭配,每一件上面都一個相同標誌——一隻戴著領結的黑色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