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總站了。”蓬昊陽用手掌輕輕地拍了一下寒子辰的肩膀。
寒子辰皺了下眉頭,又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說話。他們依然坐在座位上,似乎等待著車上的其他乘客先離開。
“怎麼不走?”蓬昊陽看著無動於衷的大多數乘客感到有些詫異。
“嗯?”寒子辰看了看廊道,只見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站在那。這時他才反應過來,這名為“祈福”的一個小鎮且印著“cifford”的巴士專車與之前的黃色表皮的車相差甚遠。這裡沒有爭先恐後的擁擠,只有從夢鄉中剛醒過來給所看見的第一個人給予的一個簡單的笑容。
寒子辰單肩背上包,走了幾步後就站在了這隊伍的最後面。門一開,大家都是抓著一旁的扶手一步一步的緩慢地下著階梯。而就在寒子辰他們準備下階梯時,只見那司機沖著他慰問地笑了一下,手中還拿著那本掛在主駕駛位車門旁的巴士時刻表。
他們也回敬了司機一個微笑,隨後只見他嫻熟地拿起夾在時刻表上的一支筆打了一個勾。
剛下車門,一道陽光就照射了過來,寒子辰將手臂擋在眼睛之上。慢慢的,不知道是光暗了下來還是他熟悉了周圍的環境。就在他轉頭看向那個及腰部的黑色鐵欄杆出口時,發現已經有不少人站成了一條整齊的佇列。寒子辰他們繞過了那一百八十度的彎後便向隊伍走去,站在那身穿黑色西裝的一個中年男人後面。看了看周圍,只見這裡有不少像剛才那樣的巴士停車位,巴士都陸陸續續地停靠在那,載滿乘客地過來而又載滿乘客地離去。
寒子辰也沒有仔細地去觀察周圍的事物太久,或許是因為他早已習慣了這個名為“祈福”的小鎮之中的生活吧。而這巴士總站就更不用說,滿是他的回憶。無論是與曾經一起的兄弟有說有笑地走在那放學回家的路上,還是去咖啡廳喝一杯香濃淳可的卡布奇諾。但這一切都也已經成為了過去式,現在的他則需要跨越一個城市才能夠觸控到那曾經生活的點點滴滴。
寒子辰戴著耳機默不作聲,而站在他身後的蓬昊陽也是如此,還低著頭。寒子辰微微地探出頭看了看站在鐵欄杆旁邊一個身穿黑色工作制服、藍色襯衫的女售票員。只見她手中拿著一疊與她手掌一般大的嶄新的車票。她就這麼嫻熟地接過他人的10元,然後從無名指與小拇指之間的一大疊一塊錢中抽出兩張後再撕出一張車票回給他人。寒子辰注視著她,而她就這樣不斷地重複地做著相同的動作,甚至連抬起頭對他人微笑的時間都沒有。
就在這十幾人的隊伍逐漸減少時,又一輛巴士開了過來,停在了剛才那輛巴士之前,車上的乘客也都是秩序井然地下著車。而此刻,只見另一位穿著與正低著頭工作的女售票員一樣的人走到了出口的另一邊,而她也用著無名指和小拇指夾著一疊一塊錢,中指和無名指則夾著五元與十元面值的紙幣。剛下車的乘客看到後便站成了另一條隊伍,寒子辰看著每一位剛出鐵欄杆的乘客,只見他們一個比一個地匆忙地離去,不知是將要見到家人的喜悅激勵了他們,還是因為那就在眼前去往小鎮內的邨巴即將要關上車門了。
“這次我來買票吧,下次去的時候你再幫我買。”站在剛接過只有一張齒孔票的中年男子身後的寒子辰轉過身對蓬昊陽說到,只見戴著耳機的蓬昊陽剛從揹包中拿出來那掛著鑰匙的錢包。
“嗯?是不是因為我太帥了不好意思讓我出錢?”蓬昊陽露出一副很自信的表情。
“是是是,你最帥了。”寒子辰笑了一下。
剛走出門口的蓬昊陽突然停住了腳步,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又邁起了腳步。
“走了,拜拜。”他向寒子辰招了個手。
“嗯,拜。”寒子辰說完後便向著與之相反的方向走去。
寒子辰一邊走在著人來人往的路上一邊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巴士總站,左邊滿是擺滿水果或小吃的商鋪,右邊則是不斷會有邨巴經過的道路。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只見一輛寫著“半山區”的一號車從另一條路轉向這邊,當這輛車開駛過時,他便又抬起腳步繼續走著。剛走過那條還帶有斑馬線的路,只見右邊滿是幾個站成一排等待著邨巴到來的乘客,而著隨著這條路一路過去,差不多有四、五個去往小鎮內不同小區的等候站。
寒子辰剛走到過斑馬線後的第二個名為“c區”的站時,只見那藍白相間的邨巴便來了,它停在欄杆旁,靜候著。
寒子辰從褲袋中拿出那咖啡色的錢包後便從中抽出了一張天藍色背景的居民居住卡。他走上階梯,“嘀”的一聲後又走到了他常坐的位置——最後一排的最左邊。
看著窗戶外面的他將卡放回錢包,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5:35,而就在他準備將手機鎖屏時,一封短息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