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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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蓬昊陽看著走進來正準備關上玻璃門的寒子辰。

“嗯,沒事。”他坐了下來,倒是眼睛比剛才紅了一些。

“那我繼續講吧?你們還聽嗎?”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硬是不讓眼睛裡眼淚流出來。

“還講嗎?算了吧,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蓬昊陽看著寒子辰這個樣子感到十分不忍心。

“沒事,講吧,說出來會好很多。”姜子俊直視著他的眼睛。

“嗯,那我繼續講吧。”剛說完話,姜子俊就從他桌面上抽了一張紙給寒子辰,而寒子辰接過後對微笑了一下。

“kye,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金煜凱看著此時的寒子辰小心翼翼地說到。

“嗯?”他抓著揉成一團而又沾有幾滴淚水的紙巾。

“你兄弟當時不是在追另一個女生嗎?怎麼突然又轉過頭追她了?”金煜凱的神情變得嚴肅了,絲毫沒有帶著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原來你想問這個…”寒子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沉重地嘆了出去。

“他本來是在追另一個女生,而那個女生碰巧也是林雅欣的,不,林祺的閨蜜,我兄弟他追了幾個星期沒追到,就用甜言蜜語和林祺聊起來了。整整兩個月,他們一次都沒跟我說,若那天不是我碰巧發現,或許我到現在都還什麼不知道。”

“那他們分了嗎?”金煜凱正容亢色地問。

“嗯,因為一場車禍。”寒子辰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沉重。

“車禍?”姜子俊突然說。

“嗯。”寒子辰看著有些驚訝的姜子俊勉強地笑了一下,因為他知道姜子俊會以為是林祺和他兄弟發現他知道他們的事情後心裡過意不去才導致分手,但事實卻比在場的人所想的差得太多。

“我常和幾個兄弟一起去一家咖啡店,而那一次,林祺和她的閨蜜也來了。還有我的那個兄弟,我當時拉著林祺去咖啡店的二樓然後問了她所有的事情,她卻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我最後忍不住,直接就和她攤牌了,我也和我那個曾經最好的兄弟吵了起來,我甚至把他摁在了牆上。他當時也沒還手,因為我實在是太生氣了,我付出了那麼多,即使她比我大一年,我都想著要學好,然後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學,但一切是那麼不如人意。”說到這裡,寒子辰眼眶中積累了許久的淚終於還是流了出來,但他還是很勉強地忍著不讓更多的淚流下來。

“我罵完以後就跑了出去,而那天還下著大雨。我只記得那天所有人都來找我了,我只是一個人站在路燈後面淋著雨,突然我看見林祺站在馬路中間,一輛貨車向她行駛過來。因為下雨的關系,視線很不好,我也只能勉強看到兩個十分晃眼睛的車燈,然後我想都沒想地就跑了過去,把她向後拉了回來…”

“那你怎麼沒事?”金煜凱有些驚訝,而又十分嚴肅。

“司機在最後一瞬間將車轉向了,只不過車上的載著的鋼筋和水管都掉了下來,其中一條短鋼筋就插在了我的腹部這。”寒子辰將自己的衣服慢慢撩了起來,只見一條食指那麼長的傷疤深深地印刻在他右側的腹肌旁。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看著這條傷疤,沒有人說話,直到寒子辰將掀起的衣服放下。

“本不該出現在小區街道的大貨車司機逃逸了,我只記得當時的雨滴在我的臉上,林祺抓著我的手一直在哭,而我那個所謂的好兄弟被我另一個兄弟打了一拳。在我再一次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她依然抓著我的手,直到我父母的到來她們才離開。”寒子辰慢慢抬起頭不經意地看向姜子俊時,只見姜子俊突然轉過頭去用手抹了抹眼睛。

“後來,肇事的司機被抓了,我不久後也出院了。新的學期到來了,但我那個好兄弟卻不在了。聽說是轉學了,我也是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次在醫院我失血過多,醫院的血不夠,而我的朋友們又剛好沒有與我相同的o型血,是他,那個搶走我女朋友而又自私的兄弟將血輸了給我,只是我再也沒見過他了。”寒子辰又一次地深吸了一口然後呼了出去,又用手捏著鼻樑沉默了許久。

此時的宿舍又充滿了寂靜,金煜凱沒有再問更多的問題,蓬昊陽也表情沉重地思考著,而姜子俊則是和寒子辰一樣,那淚水早已溢滿了眼眶但卻就是不肯讓它流下來。

“那…你們最後還是沒在一起嗎?”一貫說話冷冰冰的姜子俊,語氣也變得帶著有些沉重感。

“嗯,盡管我等了八個月,但我和她的距離相差得太遠太遠了。”寒子辰冷笑了一下,像是說著:“自己沒有能力讓她喜歡上自己,又能夠怪誰呢?”

“沒關系,人生就是這樣,經歷多了懂的就會多了。”姜子俊用充滿真摯的眼神看著他。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寒子辰最後揚起嘴角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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