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太子陳元觀現下的處境實是艱難。肖明因愛女身故,不再似以往那般親近,而兵部尚書蘇運因為一親信家丁的無故失蹤,心頭亦是慌亂不已。
經過大理寺一事後的穆氏,除了偶爾與陳元觀行那周公之禮外,交流變得少了很多。但更讓陳元觀為難且不安的卻是梁氏的無故失蹤!
“肖大人!這事你怎麼說?”陳元觀一大早便召來了一眾大臣商討梁氏一事,面對著一臉無辜表情的肖明,陳元觀氣不打一處來!
肖明心知此事是自己辦事不利,再加上心中的那一絲愧疚之意,對著面前那俯身逼問自己的太子,肖明額頭之上竟是留下了一滴汗水!這在四月的天裡,實是少見。
“太子殿下,我…”
陳元觀何嘗不知自己這麼逼問不會有任何效果,但既然是肖明出的陰詭主意,陳元觀認為,此事唯有追問於他了…
“倒不知這兩日,肖大人在外找尋可有什麼蛛絲馬跡的發現?”
“殿下,微臣慚愧…至今沒有太子妃的任何下落,除了可以斷定太子妃跳了那草屋之旁的河流之外,並無任何發現。”肖明訕訕回道。
“沒有任何發現!沒有任何發現!”陳元觀被肖明這似是無所謂的答複整得有些近乎瘋狂!來回踱步於案桌之旁,正見安靜置於案桌之上的琉璃盞,一個順手拿起琉璃盞便砸向了肖明!
不過轉眼之間,在肖明的腦袋上便可清晰見到紅色的血液順著額角慢慢地流了下來…
被砸了的肖明雖覺良痛,但依舊正襟跪著,臉上除了忍著疼痛的表情,倒也看不出有何不滿。
肖明拱著雙手言道,“微臣深知此事之嚴重,日後若有偏頗,微臣願一力承擔!定不會牽扯到太子殿下!”
“蘇卿,你怎麼看?”陳元觀聽著肖明這般類似發誓的言語,心中那一團的怨懟倒也消失了大半,只是太過於瞭解肖明,陳元觀一時之間竟也不知如何對待,不得不將問題拋給了一直正襟危坐的蘇運。
要說蘇運,近來可是一直活在自己的恐慌與擔憂之中,那名失蹤的家丁,他所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落在齊王或是政治對立面的手中,他兵部尚書一職怕是便要轉瞬即逝。
而今,雖是正襟坐於太子府偏廳之內,可內心的波瀾可想而知!可最為關鍵的是,多日下來竟未曾查得一絲關於家丁的下落!
“蘇卿?”見蘇運沒有反應,陳元觀不得不再次喚起他的名字。
“啊?哦。啟稟殿下,肖大人自然有過在身,但念及為殿下考慮,殿下還是從輕發落為好,唉…自何堂大人走後,一切政務都已經變得慢了下來,殿下此時還是需要人手的!”
看了眼抬著頭似有所慮的陳元觀,蘇運與肖明暗中對視了眼後,繼續言道,“肖大人平日裡雖不善宮詞,但對殿下的忠心還是在的,微臣覺得,殿下或可信上幾分。”
陳元觀聽後,心中對於蘇運所言還是滿意的。只是梁氏的生死下落不明,對於陳元觀自身而言實在是太過危險,陳元觀實在無法放心得下…
“蘇卿此言,本宮心已明瞭,只是此事關系重大,並不是一句肖卿或是蘇卿你一力承擔便可了事的!父皇不昧,朝臣不愚啊…”
陳元觀說這話時,腦袋一直仰著看向屋頂,似是眼中有淚結,唯有這般才能抑制醜態的發生…
“殿下此言在理,但事已至此,我等唯有思考日後之為,至於日後事情發展牽扯的更多細節,也不是我等現下便能解決的,還是靜待事情的發展吧。”
“唯有如此,但本宮還是希望蘇卿可以動用下兵部的權利為搜尋梁氏作出一些事情來。”
蘇運拱手言道,“那是自然,微臣與殿下,包括肖大人,一直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休慼與共。”
“如此甚好!不過本宮還聽聞蘇卿有個家丁前些時日卻是無故失蹤,如今可有眉目了?”
陳元觀自知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急著便能解決,作為太子,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平衡,包括那個失蹤的蘇家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