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相過譽了,雲某並非大神通之人,哪有那般手段將雲某居住之地變得如此玄妙?居相莫要說笑啊。只是他們說令公子桓的失蹤卻與我雲某人有關,這事居相難道想讓雲某來背這鍋麼?”
雲卓口中說著謙詞,但身體的動作卻說明瞭雲卓此刻內心的想法…
只見雲卓站起了身子,向著牢房之外望去,竟是連個正臉都不願瞧見他一二。
“桓兒?哦…哈哈,公子真會說笑,我兒現如今的情況確與公子無關,在這件事上老夫還是不會冤枉了公子的。”
居宏聽到桓兒的名字後,心神略顯憂慮之色,若非雲卓背對著居宏,居宏臉上的不自然卻是要被看了去!
雲卓用餘光望了眼裡側牢房,嘴角微微上揚,而後轉身坐於居宏對面,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二尺!
“居相可知,雲某同大理寺的萬大人說了雲某的身世?”
雲卓定睛望著稍顯不自然的居宏,內心卻越發有些暴走的意思,若不是及時制止了這份暴動,說不得在這牢房之中便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雲公子的身世?居某人不甚關心。”
“哦?不關心?不關心的話,為何拓跋信死在了你兒子桓的手中?”
居宏一臉驚訝得看著雲卓,此事除了居默桓這一當事人便只有居宏知曉,那日拓跋信死後,居默桓便給居宏寄了封信,那封信在居宏看後的第一眼便被居宏投入了火盆。
可顯然的是,眼前的雲卓是知道的,甚至於還知道一些他居宏自己都不知道的!這讓居宏一時之間不知從何開口。
“是不是想問雲某是怎麼知道的?呵呵…先聽聽雲某的身世再考慮這可有可無的問題吧!”
雲卓突然將腦袋湊到了離居宏不足半尺的距離,臉上憤恨之色一閃而過…
“雲某真名…居…默…卓!”
“卓兒?不!不可能!卓兒早已身故,怎麼可能會是你!”
“父親大人…卓兒好好活著,怎麼就不敢認了呢?”雲卓說這話時帶著一絲狡詐,這讓居宏看來,實在是有些驚嚇!
一時間,居宏戰了起來往後退了數步,直到靠著牆體…
“你絕不可能是卓兒!即便這世上有易容之術,但這身形看著就不同,又怎會是卓兒?”居宏看著步步緊逼而來的雲卓,理性得做著自己僅有的判斷,這一刻的居宏才明白皇帝陛下叫他來是幹什麼的,純碎是來找罪受的!
雲卓再一次走到牢房門,左右各瞄了一眼,嘴角再次上揚…
“不論雲某身份如何,不論雲某承認了什麼,否認了什麼,既然能在這大理寺的地牢之中與居相相遇,居相難道不覺得此間有什麼奇怪的嗎?”
雲卓回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倚著牆體慢慢下滑的居宏,再一次對著居宏誅心道。
“老朽奉陛下之命前來會見公子,有何奇怪?”居宏出門之前便覺奇怪,可陛下有命,自己卻也無法抗旨,可怎麼也不會想到這第一次正式會面的雲卓竟是如此難以對付之人!
然而,在這份驚恐中,居宏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眼前這雲卓好似對自己存著很深很深的怨念,這讓居宏百思不得其解。
“居相聰慧,怎麼沒想過別的可能嗎?還是說年過花甲的居相真的是老了?”看著靠著牆角的居宏,雲卓好似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經過一段時間的緩沖,居宏慢慢從此前的驚恐中緩了過來,藉著牆體慢慢站立了起來。
“不妨告訴居相,你能來這大理寺地牢,實則是雲某一手策劃,我們那個皇帝陛下實在是過於小心了些,若不是雲某有耐心,居相說不得便要受些苦楚了。”雲卓如雲淡風輕一般,輕描淡寫著。可驚恐的除了居宏外,還有兩側牢房中各為其主的耳朵之主。
不知是為了給居宏緩和的時間,還是雲卓自己覺得這般欺負一個老者不太如意,雲卓竟慢慢地盤坐了下來,臉上的以及內心深處的神情都變得淡漠了些。
“雲某方才言過,還請居相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
居宏豈是這般易怒之人,看著與此前判若兩人的雲卓,居宏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快些結束此次的談話,居宏已然明白,自己不過是被高坐寶座之上的皇帝陛下推到了前面而已。
“若是因為雲公子的策劃,才讓居某人來到這地牢之中,那公子此行定是有話相問,還請公子直明何意。”畢竟是浸潤朝局多年的首相,明察秋毫之能早已深入其骨髓。
“既然居相明白,雲某便不希望居相對於接下來雲某欲問之事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