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回來了...”
“公子,易裳有禮...”
“是你!橫兒你先出去吧,爹爹和這位姐姐有要是相商。”雲卓認出了她,那個華春苑的女子!
“好!橫兒先去練習射箭,爹爹忙完記得叫橫兒啊。”雲橫倒也不生氣,很懂事地帶著腳邊的“青辰”離開了裡屋,往射練點走去。
“公子,小女…”待雲橫出了裡屋,易裳便準備開口言道,卻不料被雲卓阻止了後話,只見雲卓從衣櫃之中取出一輪盤,並點燃了燭火,繼而將輪盤置於燭火之南,將輪盤上的指標指向了燭火的方向,而後又從一側的衣櫃之中取出一藍色瓶子,往燭火之上滴了一滴,口中念念有詞…
“這是?”易裳有些難以理解這一做法。
“姑娘放心,只是在下老家流傳的一個習俗,習慣了這般。”雲卓無意細說,隨口找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扔給了易裳。
“公子的老家確實神秘!”易裳頓了一頓,又接著說,“易裳此來是為與家…”
還未等易裳說出口,雲卓舉了手制止道,“容某猜測一二或可?”易裳做了個“請”的姿勢。
雲卓並未急著開口說話,一邊取下了手指上的戒石,一邊從衣櫃之中取出了兩面面具,一面銀色面具完好如初,另一面只有半副,且只有中心部分呈現銀色,周圍具是如璞玉一般保護著那一片殘留的銀色。坐在一旁的易裳有些驚訝地捂著嘴,“家主”二字懸掛著,久久出不來聲,眼眶慢慢被淚水充斥了起來。
雲卓將這三樣東西放於桌上,緩緩坐了下來,“容某講個故事吧。”
“太初元年,某不幸被逼下火熔崖,幸得穆珂家主相救!某昏睡了兩年,家主竭盡心力救了兩年;某無所事事,家主便將橫兒交予某照看;某喪失記憶,家主便幫某織造記憶…”雲卓說著說著,這六年來的第一滴淚落了下來。
“後來,禾居因為某的緣故被外人發現,家主便竭力抵擋;再後來,溶洞內的兇獸沖了出來,某欲並肩抵抗,家主便用盡最後的氣力,將某推進了機關…某甚至都不曾喊出過一聲“娘”!她便再一次消失在了某的生命裡…”
雲卓穩了穩心神,換了個口吻言道,“前禾居家主便是某的身生母親,而某便是禾居現任家主,此戒石可以作證。”而在一旁早已動容的易裳,起了身跪地拜之,“易居老孫女易裳拜見家主!”
“姑娘起來吧,某雖受家主之戒,但實是不懂何為家主,經這段時日對你們華春苑的觀察,某認為此戒石應有易裳姑娘你繼之!”雲卓將易裳扶了起來,堅定的說道。
“家主萬不可如此!家主或許不知,家主一職並非誰人都能當得!禾姨,也就是前家主,傳戒於家主,並非因為母子之情,更重要的是,千百年來,禾居唯有在穿過了崖眼之人的手中才能安穩,才能存活!易裳萬不敢違背祖訓接此重任!”
看著眼神中唯有誠懇的易裳,雲卓知道,這家主之位怕是沒這麼好讓了。雲卓緩緩將戒石重新戴回了右手中指之上,“易裳姑娘如此行色匆匆而來,不惜自報家門,可是有何急事?”
易裳從衣袖中取出了那份書信遞於雲卓,“這是舍妹從宮中傳出來的書信,太子正準備大修寢宮,這讓我等…”
“等等!太子陳元觀?”雲卓看了眼書信,有些不明所以。
“家主有所不知,十年前的太子還只是個受了太子位的浪蕩公子,一日夜裡太子闖進了華春苑,一晚上糟蹋了十餘個姑娘!不僅如此,還將她們…將她們一一剝光殘忍地殺害!那些可都是禾居的清白女子啊!”
“什麼?!”雲卓嚄地站了起來,面目猙獰了起來。
“等這行宮大修完畢想要再報這大仇,更是難上加難了!故而易裳前來請家主幫忙!”易裳再次跪地請求。
雲卓放下手中的書信,將易裳扶了起來,並承諾道,“太子陳元觀,某必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