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練場
卓府距離演練場相對要近些,約莫十裡路的樣子,在演練場的東北面是河道口,正東方向是禾居,從演練場望去,依稀能看見兩地之一二。
“橫兒這身衣裳不錯,是奶孃給你做的嗎?”居默卓看著雲橫身上穿著的小號戎裝問道。
“對啊,奶孃說,橫兒跟著爹爹日後不免要出入殺伐之地,所以要從小鍛煉!”小孩子說話總是這般不思前後,可聽在居默卓耳朵裡,竟是有些刺耳…
“是啊,某此次出崖便是為了報那二次墜崖之仇,雖是生父,但未可能容某存之,如今橫兒跟著某,定會捲入那生死之地,確是不妥...”居默卓心裡如是想到。
望著不遠處雲橫稚氣的執弓姿勢,居默卓既是覺得好笑,又覺得雲橫是真的懂事,漸漸地有股暖流流入心田。
“細細想來,一個換了容顏帶著一個孩子的人,又怎會被認作是居家少主呢?真是擔心過了。”居默卓自嘲了一番又搖了搖頭,才向雲橫走去。
“橫兒,這麼握弓可是不對的!”居默卓看著雲橫錯態百出的握弓姿勢,不禁發笑,“應該先將左手手掌與弓把正面接觸,再將手指勾住弓把,橫兒還小,不需用力緊握,只要保證弓不從我們的手心中劃出去就可以了。橫兒試試。”
雲橫照著居默卓說的開始練習握弓,“爹爹,橫兒這麼做對嗎?”雲橫有些艱難地想要回頭問向居默卓,可是沒有辦到,“就是這樣,接下來我們要把橫兒的弓箭搭在弓弩之上,箭頭搭在左手手指上,不需扣住,箭尾置於弓弦之上,右手帶著箭尾用力往後拉。”居默卓一邊說著,一邊在雲橫的弓箭上做著示範...
“爹爹是這樣嗎?”雲橫依舊艱難地想要回頭看看居默卓,“橫兒真棒!一教就會...橫兒剛開始學射箭,一定要穩住身體,眼睛看向目標,放一箭試試。”卻見弓箭飛出去二丈便落了下來,居默卓撫摸著有些不高興的雲橫,說道,“橫兒這般年紀便能射出這麼遠,長大一定比爹爹厲害!”
原本有些垂頭喪氣地雲橫聽居默卓這麼一說立馬開心地包住居默卓的右腿說道,“爹爹說橫兒行,橫兒一定行!”接著又連續射了數箭,最遠不過飛出三丈之遠。“橫兒一定要記住,想要成為一個很好的弓箭手,甚至是如李飛將那般的神箭手,除了天賦,沒有常年的練習也是不夠的...兒作為一名合格的神箭手,風速、風向、靈氣飽和均要在瞬息之間考慮得當。”
雲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爹爹,橫兒知道了,橫兒會努力成為像李飛將那樣的人物!雖然橫兒不知道他是誰...”雲橫無厘頭地說了這麼一句,倒是把居默卓逗了一番,開懷大笑後說道,“橫兒不知道李飛將是何人,為何還要成為他那樣的呢?”
雲橫拾起剛剛射出不遠的弓箭,回到居默卓身邊像是一位老者一般,捋了捋沒有胡須的下巴,煞有介事地說道,“爹爹說他厲害就一定很厲害...”這下真把居默卓逗得仰天長笑了,如聖賢一般的思考狀竟想出了這般的回答...
與此同時,原本在達州的三路人馬,拓跋信一路、安德斯一路、肖明一路卻不知何時離開了達州,已在雁陽山某一山洞中前進數個時辰,在距離上拓跋信一路最先,而後二十丈開外是安德斯,再之後三十丈才是肖明,這三路彼此間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還有一路在肖明之後約二十丈的地方,他們卻不得而知,這一路便是居默桓與錢洛河及隨從共五人。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雲橫射練得也有些累了,坐在石階之上把玩著面具,隨著小臉上的汗珠漸漸消散,原本從容的小臉蛋上突然變得害怕起來!
“爹爹,有很多人進來!”居默卓放下手中的弓箭,有些擔心地看著雲橫,因為居默卓的五識並沒有感知到有外人侵入,便問向雲橫,“橫兒不怕,有爹爹在,橫兒可是聽到什麼了嗎?”
雲橫鑽進了居默卓的懷裡,才稍稍緩解了這份害怕,片刻之後才回道,“橫兒聽見有人在說話,從山裡傳來的...”手指指向了東北角的那片山體,“可有聽清說了什麼?”居默卓試探性地問道…
居默卓擔心的是達州的人馬…雲橫靜下心來,仔細辨識著...“爹爹,聽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些說什麼‘小心安德斯’…‘過了這個溶洞左拐’…‘大哥’…什麼的,橫兒聽不清…太遠了!”雲橫有些疲憊地靠在居默卓懷裡說道。
“安德斯?莫不是西意國的那個國手!”聽到這個名字,居默卓神經如同被刺激一般,眼露複仇之色…
“若真如此,須報於家主以及時做出應對之策”,居默卓如此想著便帶著雲橫往禾居正廳趕去…
禾居偏廳
“公子來此行色匆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穆珂看著嚴肅的兒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有外人入侵,恐幾個時辰內的事情,還請家主早做安排。”
“公子此言屬實?”穆珂聽聞有多路人馬趕至,驚得從座椅之上彈了起來!
“雖非卓某親耳所聞,但橫兒尚幼且不知有‘安德斯’此人,如今從橫兒口中得知,方能確定此言之真實性,還望家主盡快決斷,誤了時辰怕是要遭滅居之災!”居默卓神情嚴肅,眼中透露出的具是憤恨仇敵之色,較之以往大不相同。而這一切雖看在穆珂的眼裡,可穆珂能說什麼?作為家主,卻是在這段時間裡慢慢才意識到做這家主意味著什麼,這讓穆柯深感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