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時辰以後。
天色漸晚。
槐巷街的作坊外早已站滿了人,他們皆是極為擔憂,如今城裡謠言四起,皆說陸陽虧了一大筆錢,不打算發給他們錢了。
“陸公子怎麼還沒來?不會真不給我們錢了吧?我上有老,下有小,陸公子要是不發錢,我該怎麼活呀。”
“唉,陸公子不會真的虧了一大筆錢吧?”
“我聽說是十萬兩銀子,陸公子向朝廷買了一批鐵礦石被山賊搶了。他前陣子又買了酒麴,現在自然是沒錢了。”
...
聚集在作坊外的傭工們低聲議論起來,他們大部分人都沒想過鬧事。
作為窮苦底層,只要有一口飯,他們都不會鬧事。
他們大部分人只是很擔心陸陽不給錢,接下來可能要勒緊褲腰帶生活一陣子。
“黃主事,陸公子這個月不給錢,下個月能發不?我手裡的錢只能撐一個月呀,家裡還有孩子,我餓著沒事,可孩子扛不住呀。”
人群之中一個憨厚的男子眼巴巴地看著黃漢升,小聲地問道。
黃漢升看向對方。
他很能理解這些人。
大家窮苦大眾,拼死累活就賺幾個小錢,沒遇到陸陽以前,工錢更少。
久而久之,這些人要工錢都還保持著卑微的姿態。
“黃主事,可以讓陸公子發一點嘛?我老孃著了風寒,等著錢用。”
一個女子很是擔憂地看著黃漢升,說道:
“陸公子幫助過我們逃難的災民,他有難,我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可我的確著急用錢。”
黃漢升急忙安撫眾人,“大家放心,公子說了,絕不拖欠各位的工錢。
今日,你們就能拿到工錢,不要著急,再等一會兒。”
眾人聽到黃漢升的保證,不由心安了不少,他們望著許家的方向,著急地等待起來。
與此同時,槐巷街的一處閣樓裡,魏秉淵等人望著聚集在門口的工人,一臉的唏噓。
在閣樓裡還坐著幾個冶鐵工坊的老闆。
“魏公子,你這招釜底抽薪真是不錯,我看那許家的贅婿如何應對。”一個體態臃腫的男子冷笑著說道:
“就憑他也敢染指冶鐵工坊的生意,這次還多虧魏公子的提醒,截斷了他的礦石。”
“你在說什麼!”
魏秉淵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那批礦石可是和我無關,你們沒聽說嘛,那是山賊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