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嶽對李擴這位太子殿下算是徹底無語了。
話說太子殿下的腦袋裡裝的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無奈之下,明嶽向儀真微笑著說道:“你不用怕,殿下在跟你開玩笑。”
“我可不是開玩笑!”李擴沉著臉說道:“明先生您可能不知道,皇朝之內的僧尼有別,僧人的寺廟中是不收尼姑的。這個丫頭混進東林禪寺,肯定有問題。”
明嶽苦笑:“也許是東林寺的戒律僧沒有把好關卡?誤以為她是男人?”
李擴哪管那麼多:“不行不行,必須搜身!”
兩人正在爭執的時候,東林寺的住持悟性大師匆匆趕到。
隔著大老遠,悟性就在大聲叫喊:“殿下息怒,殿下息怒,這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明嶽和李擴都知道,顯然悟性早就明白儀真的女性身份了。
明知道儀真是女性,還把她收留在寺中,沒準這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悟性走近了之後,他雙手合十向李擴行禮,然後恭請李擴到禪房說話。
李擴哼了一聲,抓著儀真的僧袍不放,將這個小姑娘也帶到禪房裡,說是要仔細審問。
“請殿下放開儀真吧……”悟性大師苦著臉說道:“儀真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李擴冷著臉想說什麼,儀真卻已經嚇得哭泣起來。
李擴雖然胡鬧,但對女子格外心軟,他撇撇嘴放開了儀真的僧袍。
一直跟在後面的洛雪伸手將儀真拉了過來,輕聲安慰儀真。
李擴瞪著悟性大師說道:“這女人究竟為什麼會在寺廟裡,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
悟性喃喃說道:“殿下有所不知,請聽老僧如實說來……”
儀真,原本是冀州北部一個小縣令家中的侄女。
冀州北部與范陽接壤,這安旭山的勢力日漸龐大之後,冀州的很多官員也是唯安旭山馬首是瞻。
儀真的伯父張縣令,是去年從外放到冀州北部的京官。
張縣令做事頗為嚴正,或者說頗為迂腐。
而安旭山權勢極大,手下更有很多精兵強將,做人處事極為驕橫。
僅僅半年時間,張縣令就兩次得罪了安旭山的手下。
安旭山倒也乾脆,立刻派人闖入縣衙,找了個藉口,當場就把張縣令殺了。
事發突然,縣衙的人四面逃散,安旭山的手下兇性大發,一路追殺張縣令的家眷。
當時沉重一片混亂,儀真混在人群中逃出了縣城。
而安旭山的手下殺了張縣令的幾個家眷之後便匆匆離去,所以儀真逃了一條小命。
但後面的事情,讓儀真始料未及。
張縣令倖存的家人去冀州刺史那兒告狀,竟被冀州刺史全部關進監牢,當晚就暴斃獄中。
這件慘案之後,冀州刺史秦大人給張縣令安了個罪名,然後便草草結案了。
除了栽贓罪名之外,冀州刺史還派人繼續追殺張縣令的家人和部屬。
儀真在冀州無處容身,便躲在東林禪寺暫避。
李擴的臉色極為難看,他冷冷說道:“你們說的這些事情,可有什麼真憑實據?”
悟性大師看著儀真,輕輕點點頭。
儀真從懷中拿出一份寫著密密麻麻字跡的血書。
血書上記載著事情的經過,並且有一百多名縣城百姓的血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