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的兇狠彪悍、出手無情,讓明嶽有些啼笑皆非。
不論是沉睡之前的往世,還是眼下這個時代,女孩們都有著各種嬌嗔刁蠻的小習慣。
越是美麗,便越是如此。
明嶽伸手抓住公孫婉兒的腳,然後很輕鬆將她提了起來。
婉兒估計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她頭下腳上,裙子像是柔雲一樣傾瀉下來,遮住了她的臉,露出了她的腿。
即便是見慣了美麗,明嶽一時間也有點恍惚出神。
公孫婉兒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她含淚抬起腳,嚮明嶽的臉上亂踢。
“好了,別鬧了……”明嶽將女孩隨手丟在床上:“再這麼鬧下去,可就把侍衛給招來了。”
婉兒心中一凜,動作和聲音都變得輕了許多。
公孫婉兒警惕的看著明嶽,卻看到對方沒有跟著自己跳上床來。
明嶽坐在桌前,隨手拿著一本詩集翻開起來。
婉兒不解的看著明嶽,心想這傢伙為什麼裝得如此清高。
明嶽頭也不回的輕聲說道:“別看了,你自己早些休息吧……明天你跟著我一起離開晉王府,到時候我會將賣身契還給你,剩下的人生,你自由選擇該如何生活吧。”
公孫婉兒撇了撇嘴,心想這個臭男人怎麼可能如此好心?
不過,累了一晚上,公孫婉兒靠在床上很快就疲倦的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外面已經天色微亮。
那個男人依舊坐在長桌前。
看明嶽的樣子,似乎已經在那兒坐了整整一夜。
公孫婉兒湊過去看了看,發現明嶽面前放著一張白紙,毛筆丟在旁邊,將紙上染出許多墨漬。
“你這是要畫什麼嗎?”婉兒好奇的問道:“山水?花鳥?”
明嶽苦笑著說道:“世間多少丹青手,一筆傷心畫不成……我啊,也就是畫了個寂寞啊。”
婉兒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明嶽站起來,他看了看房間裡收藏的寶劍,向婉兒問道:“咱們這就要離開了,這些寶劍怎麼辦?要不要讓晉王府幫你打包打走?”
公孫婉兒倒是非常看得開:“只要能離開這裡,我什麼都不想帶走!”
明嶽讚賞的點點頭,兩人走出房間,去找太子李擴和李振。
然而讓明嶽感到意外的是,那兄弟倆一大清早就進宮去了。
……
太子李擴和三皇子李振也是匆匆離開的。
這兄弟倆一夜豪飲,到了天色微明的時候,被手下的宦官給叫醒了。
讓李擴惶恐的是,皇帝陛下讓人帶來口諭,說他要在沉香亭觀日出,讓皇子們都過去陪伴。
李擴和李振兄弟倆手忙腳亂的換衣服,然後快馬加鞭的直奔皇宮。
沉香亭在興慶宮內,李擴和李振跟在太監後面,腳步不停的走著,心情滿是忐忑。
昨晚兄弟倆一場大醉,今天早上皇帝陛下就來叫他們入宮覲見,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啊。
聽著太子李擴匆匆的腳步聲,帶路的太監微笑著說道:“陛下還沒到沉香亭,兩位殿下不用著急的。”
李擴暗暗鬆了口氣,他向那個太監道了聲謝,心中多了一份感激。
兄弟們跟在太監背後向前走了一段路,前面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女子嬉笑聲。
李擴平時在東宮放浪形骸,在皇宮裡卻是嚴格遵守內外之禮。
不論前面來的是什麼人,但來的那些女子肯定是宮中貴人,而且是皇帝的侍妾,所以才敢如此放肆的嬉笑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