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乞丐,面部已經有些猙獰,說道:“呀呀呀,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倒是輕點,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幾人聽罷,竟不禁笑了起來。
只見那女子並沒有鬆手,反而加了兩分力氣,說道:“你還知道疼呀,你看你就是皮癢癢!”
嶽朗見狀,連忙起身,抱拳說道:“掌櫃息怒,這酒菜多少錢算我的,你只管上便好了,不要為難這位兄弟!”
女子聽罷,這才放下手來,轉向嶽朗,嫵媚的笑著說道:“既然是狗爺應承了,自然不會收公子的錢,只是每日不收拾他兩下,這手便有些癢癢,小女子名叫風鈴兒,是這醉仙樓的掌櫃,幾位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小二便可!”說罷,向幾人行了個禮,便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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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風掌櫃走遠了,那乞丐才說道:“哎,女人啊,就這樣,還不能跟她一般見識!”說罷,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
再看那老者楊逆,自顧自的吃著,絲毫不在意周圍的人,嶽朗見狀,不禁感嘆道:“這老者不知何許人也,竟有如此之深的功力!”
本就是一句感嘆,沒想到那乞丐竟然接起話來,說道:“你這一問算是問對人了,我便跟你們講個故事吧!”說著,喝了一口杯酒,又接著說道:“大隋的時候,隋文帝楊堅有個長子叫楊勇,被立為了皇太子,這個楊勇啊,忠厚善良,可惜啊可惜!”
羽兒聽罷,插嘴說道:“可惜被他的親生母親和弟弟害死了,這我們都知道,可惜什麼啊!”
那乞丐看了一眼羽兒,笑著說道:“這位姑娘可不要打岔,慢慢聽,可惜啊,被他的親生母親獨孤伽羅和弟弟楊廣誣告,丟了太子之位,後來楊廣當了皇帝還不放心,便賜死了楊勇,把他的子嗣們都流放到了濟南,再後來,楊廣又暗下派人殺害楊勇的子嗣。接下來,可就是你們不知道的了。”乞丐又喝了一杯酒,笑著說道:“這楊勇有個侍妾叫作雲昭訓,長的極其漂亮,為人也深明大義,深得楊勇的喜愛,而且跟楊勇生了三個兒子,其中最小的那個兒子叫楊筠,當時只有五六歲,楊廣派人暗殺楊筠,不曾想卻被大將魚俱羅救了下來,這魚俱羅本來便是楊勇的人,於是就偷偷收養了楊筠,還教他功夫,後來此事被人揭發,魚俱羅被楊廣在洛陽斬首,但是其部下卻保護楊筠逃脫了,此後這個楊筠便消失了六十多年,再後來,江湖上出現了一位非常低調的高手,他的名字就叫楊逆!”說完,那乞丐喝了一杯酒,看向老者。
那老者功力深厚,自然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想這邊看了一眼,沒有理會,然後又接著吃自己的飯。
但是嶽朗幾人聽的有些吃驚,羽兒不禁問道:“這麼神秘的事情,你一個乞丐,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不待乞丐回答,程伯獻便說道:“羽兒妹子,你可能是不知道丐幫的勢力吧!”
乞丐看著程伯獻,笑著說道:“要麼說還是男人有陽光,不錯,我們丐幫眼線遍佈天下,這不知道的事,確實不多。”
說話間,小二又端上來一些菜,還有兩壺酒。幾人剛打算大吃一頓,忽然發現樓梯上,又上來了四個人,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大約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那名男子穿著比較華麗,雖然面容一般,但是面板卻很白淨,同時臉上還帶著一股高傲之氣,再看那女子,一身白衣,長相十分秀美英氣,背上揹著一個絲綢包裹的長形物件,正是幾個時辰前,擂臺上拿沐月刀的女子,而最後面,跟著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穿著樸實,看樣子像是管家。此四人一上來,便又吸引力眾人的目光。
見這四人在桌子上坐了下來,乞丐又說道:“想必這幾個人你們也不認識嘍?”看著嶽朗等人一臉疑惑的樣子,乞丐接著說道:“這個老者名叫獨孤勝,是獨孤伽羅胞弟的重孫子,而那個年輕的男子,是這個孫子的兒子,名字好像是叫什麼,哦,對了,獨孤鳴,這名揹著沐月刀的女子可就不得了了,她是楊廣的曾孫女,叫楊霽月,按道理來說,應該還是個公主,最後那個老東西,是楊家的管家,叫馮六,當年楊家倖存者逃到了福州一帶,這次北上而來,不知有何打算!”乞丐說罷,看見羽兒在盯著他看,不禁問道:“你這丫頭,看我作甚?”
羽兒笑著說道:“哎呀,我承認我看走眼了,你這個叫花子呀,不簡單,對了,還沒問你尊姓大名?”
那乞丐被羽兒一誇讚,倒是有些開心,笑著說道:“剛才那掌櫃不是說了嗎?狗蛋兒!”
羽兒聽罷,噗嗤笑了,說道:“誰問你小名了,我問你尊姓大名!”
那乞丐聽罷,說道:“生下來就不知道父母是誰,也不知道姓啥名啥,哪有什麼大名,吃百家飯長大的,別人都叫狗蛋兒,你們也這樣叫便可!”
羽兒聽罷,說道:“好的,狗兄!”說完,幾個人也憋不住,笑了出來。
再看另一邊,四個人上樓後,找了桌子坐了下來,然後小聲嘀咕了一會兒,忽然,只見那白衣女子起身,走到楊逆面前,“噗通”跪倒在地上,抱拳行禮道:“爺爺,月兒給您行禮了!”
再看那楊逆,依舊不為所動,自顧自的吃著飯,始終沒往看女子一眼。
獨孤勝見狀,起身走上前來,憤怒的說道:“好你個楊逆,按照輩分我還應該叫你一聲伯父,不管前面什麼恩怨,已經過去了八十餘載,你竟然還這麼記仇,無論如何,你們都是一家人,都流的是楊家的血,月兒是小輩,叫你一聲爺爺,你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難不成你還要把幾十年的仇恨,強加到一個孩子的頭上?既然這樣,月兒就在你面前,如果你要報仇,便拿起炙陽劍,一刀把她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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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逆沒有說話,只是端起了酒杯,喝了一杯酒,再看時,眼角已經掛上了一滴眼淚。是啊,父母被害時,自己才五六歲,如今早已不記得父母的模樣,後來自己練成了武功,也想報仇,可是找誰呢?祖母獨孤伽羅,叔叔楊廣?他們都已經死了,他找到福州,找到叔叔的後人,看到他們過的也不如意,都是楊家人,如何也下不了手,而如今,自己已經九十多歲了,不知道還有多少光陰,想自己這一生,沒有成親,無兒無女,真的是在孤獨仇恨中度過了一生,而當自己有能力報仇時,對著同樣是留著楊家血的人,卻無從下手,畢竟不是他們害的自己家破人亡,恰恰相反的是,年紀越大,那種被孤獨吞噬的感覺便越強烈,便越希望可以有家人,有親戚,可以有一些依靠。此時遇到楊家的人,雖說是有恨,但卻更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心靈寄託,如果不是這樣,自己又怎麼會在擂臺上,出手去救月兒呢。只見他又端起一杯酒,倒在自己的嘴裡,然後轉身站起,看著跪在地上的月兒,思考了片刻,然後緩緩的彎下腰,伸出雙手,搭到月兒的身上,扶著她起來。
只見楊恭月被楊逆扶起後,趁楊逆傷感之際,一個撤步,跟楊逆拉開了距離,然後看著楊逆,哈哈大笑著說道:“你怎地跟你那可憐的父親一樣愚蠢呢?還這樣自作多情,如今我叫你一聲爺爺,也算對得起你了,你且看看你的手掌吧!”
楊逆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見此時,自己的兩隻手掌已經開始發黑,而且黑氣已經開始向胳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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