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說這李盡忠圍了崇州城三個月了,任他是各種挑釁,反覆問候對面十八輩祖宗,這崇州城就是沒動靜,不戰不降,眼看著入秋已久,馬上就要入冬了,實在是耗不下去,雖說這契丹人比較耐寒,可畢竟是遊牧民族,恰逢旱災,糧食本來就不多,再加上入秋以後,馬匹的草料越來越少,所以很是著急,也曾嘗試過幾次進攻,可是一接近城牆,大周軍隊一直就扔石頭,加上自己的攻城器械實在落後,只希望求助突厥,合力攻下崇州,直取洛陽,可是派出了幾十個特使,都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實在不知道到底是突厥不願相助,還是派出的特使沒有傳達清楚自己的意思,還有前幾天夜裡李元芳和嶽朗的襲營,雖說只損失了幾百人,卻也是鬧得軍心惶惶,可以說此時,李盡忠就想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卻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日,李盡忠叫來飛索,說道:“我此前派往突厥的特使,全都杳無音訊,恐怕是其在途中遭遇不測,你即刻出發前往突厥拜見賀魯可汗,無論結果如何,一定要及時回報,不得有誤!”飛索領命,稍作收拾,便出發去了突厥。
崇州這邊就安逸多了,自然是不緊不慢的修築著城防,該吃吃,該喝喝。狄閣老依然是啥也不說,崇州官吏自然是丈二和尚,不過狄閣老這麼做也有自己的深意,畢竟在這關鍵時刻,如果崇州混進了奸細,說太多難免會暴露計劃。
這日,嶽朗和羽兒繞過契丹大軍,來到崇州東門,然而李元芳早已吩咐了守門士兵,士兵開啟門,徑直帶二人來到了元帥府,狄閣老一看二位賢侄到來,也甚是開心,差人喚來李元芳和敬暉,又準備了些可口飯菜,幾人邊吃邊聊,甚是歡暢!
不知不覺,已是夜深,幾個人也都喝的暈暈乎乎,不過,能碰到如此投機之人,酒是少不了的。狄閣老自然是沒有多喝,跟羽兒聊的很開,羽兒也是伯父伯父叫的甚歡,二人看三個大小夥子喝的也變不多了,狄仁傑便喚來了僕人,給嶽朗和羽兒安排好住所以後,幾人便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元芳便找嶽朗來練劍,嶽朗提議把敬暉叫上,這敬暉大約四十左右,也是豪爽之人,聽聞二人相邀,哈哈一笑,說道:“說到這帶兵打仗,我還有兩下子,要說這武功,我可真是沒那個天賦,二位兄弟去吧,我一會兒還要看看城中軍務。”二人也不強求,相邀了晚上再喝一壺之後,便徑直去練武了。
狄仁傑起來的時候,發現元芳不在,一問敬暉,才知道二人去練武了,摸著鬍鬚眯眼自言自語的笑著說道:“真是兩個武痴!”說罷,又對敬暉說道:“敬暉呀,你且陪我去城門上走上一走罷!”敬暉自然領命,二人剛要出發,看見羽兒一個人在院子裡甚是無聊,便叫上羽兒一起去了!
一路上,狄閣老在跟敬暉商量著崇州的軍事防務,只見敬暉不停的說著,狄仁傑偶爾點點頭,或者微微一笑,羽兒自然插不上話,但也並不無聊,跟在二人後面東瞅瞅西看看,蹦蹦跳跳,像個歡快的小麻雀一樣!
不多時,三人上了城樓,這崇州城門甚是高大,再加上關外地勢平坦,站在這城樓上,給人一種一目千里的感覺,當然,在視線的盡頭,可以隱約看到一些軍隊營帳,那便是契丹大營!
三人漫步在城牆之上,狄閣老給二人講了些崇州的歷史和故事,二人聽的津津有味兒,忽然一陣大風夾雜著關外的沙土襲來,吹的城樓上的旗子呼呼作響,敬暉說道:“狄大人,起風了,外面天冷,我們還是回去吧!”
只見狄仁傑笑著說道:“起風了,起風好啊!”
聽了此話,敬暉和羽兒一臉茫然,敬暉忍不住問道:“我說大人,這關外的風能凍死人,有啥好的?”
狄仁傑笑著看著二人問道:“現在起的是什麼風呢?”
“這個季節當然是西北風了。”敬暉答道,帶著一臉迷惑的表情。
只聽羽兒好像恍然大悟,歡快的說道:“的確是再好不過了呢!”
狄仁傑欣慰的看著羽兒,說道:“哦?羽兒,你且說說這風有啥好的!”
羽兒接過話頭說道:“西北風一起,就要下雪了,一下雪,有人就要著急了,聽說關外的雪下的特別早,看來傳言不虛呀,只是我從現在南方長大,還沒見過雪呢,想想真的好期待!”羽兒說著,露出了期盼的表情。
“這下雪就下雪吧,有啥人著急啊?”敬暉還是不解。
狄閣老跟羽兒相視一笑,沒有回答敬暉的疑問,只是笑著說道:“還是一起迎接今年的第一場雪吧!”說罷,三人下了城樓。
回到元帥府的時候,果然天色暗了許多,只見崇州大小數十個官員早已侯在元帥府門口,崇州刺史邱靜上前說道:“稟大人,吾等觀天色,見西北風起,黑雲壓城,看來是要下雪了,這崇州被困數月,民眾過冬物資尚未準備,如此一來,怕民心不穩呀,不知大人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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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傑笑著說道:“民眾還是要過冬的,不會凍著也不會餓著,至於如何解決,且容我想想,你們先回吧!”
眾官員聽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說話,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