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朗和羽兒牽著馬走進村裡,聞見陣陣做飯的香味,肚子便更不聽使喚了。很顯然,村民們也看見了他們,在這個不大的村落裡,顯然大家都非常熟悉,看到一對異鄉人進來,自然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正當兩人往前走的時候,忽然兩個小孩兒跑了過來,也沒有說話,只是傻傻的對著他們笑,嶽朗打量了一下小孩,約摸四五歲的樣子,穿著簡單的布衣,可能是由於貪玩的緣故,身上裹滿了泥土,嶽朗剛想摸摸其中一個男孩兒的頭,小男孩兒忽然害羞的躲了過去,傻笑著跑開了。嶽朗無奈的搖了搖頭,牽著馬繼續往前走。
走了沒幾步,嶽朗看見一個老婦人,大約五六十歲的樣子,正在院子裡做飯,於是上前問道:“大娘,請問這附近有沒有渡口?”
老婦人顯然是聽到了,停下手中的活計,轉身打量了一下兩人,緩緩說道:“二位是外地人吧,這渡口倒是有一個,只是這小地方很少有人來,不知道那渡河的老劉頭在不在!”
“那這村子裡有沒有客棧呢?”嶽朗繼續問道。
“年輕人呀,就這麼一個小村落,一年半載的也沒幾個人來,開客棧也沒人去呀!”老婆婆答道。
聽了此話,嶽朗低頭看了看那不爭氣的肚子。這時,羽兒走上前來,笑嘻嘻的說道:“婆婆,是這樣的,我們兄妹二人要去遠處探親,走到這裡肚子實在是不爭氣。我看您正在做飯,不知道能不能多做兩碗,當然,我們也不會白吃白喝,我們會給您酬勞的。”說完還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老婦人。
“山野村落的,吃一兩碗飯怎麼敢要好處呢,只是這窮鄉僻壤的,沒有什麼好的東西,怕是二位吃不慣,虧待了二位!”老婦人說道。
“不怕不怕,您吃啥我們就吃啥,我們很好打發的!”羽兒開心的說道。
阿婆倒也沒說啥,放下手中的活計,便領二人進了屋,嶽朗打量了一番,這屋子雖然不算大,但也收拾的挺整齊,向陽的牆壁上有一扇窗戶,窗戶的下面有一張桌子,阿婆便領二人坐在桌邊,倒了兩碗水,說道:“二位先喝點水,我這就去做飯。”說完,便出了屋去!
“想不到這波濤洶湧的大河邊上。竟然也有這麼寧靜安詳的小村莊,雖然清淡,但也幸福!”嶽朗說道。
“是啊,若是能和心愛之人長相廝守於此,又何嘗不是一件美事呢!”羽兒接過話說道,也不知何故,說完竟有些臉紅起來!
顯然,嶽朗也看出了羽兒的變化,所以故意岔開話題說道:“羽兒,還記得我們進村時遇見的那兩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嗎?雖然有點髒,但還是挺可愛的!”
“朗哥哥,我們哪有碰見兩個小男孩呀,明明只有兩個小女孩,而且都穿著新衣服,還向我們炫耀呢,可是一點也不髒呀!”羽兒覺得嶽朗說的有點莫名其妙。
“好我的妹子,難道我連男孩女孩都分不清了嗎?還是你故意逗我玩?”嶽朗想不明白這鬼丫頭為什麼這麼說!
“朗哥哥,你莫要誆我,你看到的真的是兩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嗎?”羽兒明顯看出來嶽朗並不像在開玩笑!
“當然了,我嶽朗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呢!”嶽朗也有些莫名其妙。
只見羽兒指著炕上疊著的紅色粗布被子問道:“朗哥哥,這個被子是何種材質,什麼顏色呢?”
“這是綠色的絲綢被子嘛,羽兒你為何如此問?”嶽朗越來越迷糊了。
“哥哥,我們好像著道了!”說罷,便從隨身包袱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從瓶子裡取出兩粒藥丸,自己吞下去一顆,再把另一顆悄悄遞給了嶽朗!
嶽朗明白了羽兒的意思,接過藥丸,也一口吞了下去。
不多時,二人緩過神來,才發現正坐在一個四面透風沒有屋頂的破屋裡,屋子裡滿是灰塵,四面牆已經破爛不堪,牆角處似乎還散落著一些白骨,兩人坐的桌椅也是破破爛爛,顏色都快掉沒了,面前的窗戶早已掉落,只留下一個四四方方的窟窿!
透過這個窟窿,嶽朗發現剛才那位阿婆正佝僂著身子,手裡拿著一根木棍,在鍋裡攪弄著什麼!正在此時,那阿婆忽然轉過身來看向他們,嶽朗發現,剛才那個和藹可親的阿婆不見了,他們面前,是一位身材佝僂,滿臉戾氣的阿婆,再看阿婆那張臉,上面起滿了疙瘩,並且有一些已經裂開,滲出了膿血,總之樣貌可怕至極,嶽朗看見阿婆看他們,連忙把頭轉了回來,並不是因為那阿婆太醜,而是怕阿婆發現他們已經清醒!
羽兒忽然踢了踢嶽朗,低聲說道:“朗哥哥,切不要聲張,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