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手喚來那名太監鬼侍,從鬼侍懷中取出一柄匕首,拔刀出鞘,在白玲瓏眼前晃了晃。
“這是……”她眼神不由微閃,身體卻是動彈不得。
這匕首刀刃光亮,制式大方古樸,卻有著獨一無二的氣息。她只見過一次,卻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殺了昭明的那柄邪兵。
“看來你也認得這柄不可多得的絕世利器,那你應該知道,這是屬於誰的兵刃。”
昭明,國師,還有面前這個鬼術師。
她張了張口,想說這刀子兜兜轉轉經過那麼多人的手,她怎麼知道是誰的。
但她腦海中卻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長生殿前的那番質問,種種證據的指控,最後定格在那似近實遠的白衣身影上。
鬼術師不慌不忙的又拿出一個瓶子,開啟瓶塞,將裡面的液體就這麼倒在了邪兵上。
那液體紅得發黑,粘稠如漿,滴答滴答順著匕首落在地上,血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是一柄稀世罕見的好刀,只可惜,這世上只有一人的血能夠喚醒它。”
“這是真真的血?!”白玲瓏心頭猛跳,不由自主的掙扎起來。
她之前就在想,真真的手腕怎麼會受傷。看他傷口的位置,傷在手腕,若非自戕,便是放血。
她想著他那麼厲害,被放血的事應該不是真的,卻沒想到竟然真有其事!這魔頭取他的血竟然是為了喂一把刀!
她若能掙脫這鬼爪,定要奪過那血瓶,將這可惡的鬼術師踩在腳下!
“你不必這麼瞪著吾,這血是丞相自願交給吾的,他作惡無數,這幾瓶血只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懲罰。”
鬼術師冷笑著,甩手就將血瓶給扔了,根本不在乎那瓶子裡還有小半的血,灑了一地。
小白看著,心頭一股怒火就竄了上來。
“你殺人煉屍,一身陰煞,竟還說別人作惡?!”
“愚蠢的東西,看來那狐狸倒是把你哄騙得好,使你即便知曉他的惡行,也甘之若飴。亦或者說,在你上次被這神兵所傷之時,心智就已經被他所侵呢?”
“什麼?”
小白愣了,一時轉不過彎兒來。
她懵的樣子引得鬼術師一陣大笑。
“哈哈哈,看來你還不知道。丞相之所以將愛刀交予昭明之手,並非是為了殺害昭明,而是為了借她的手用神兵傷你。這樣他便可在療傷之時趁機侵佔你的神識,掠奪你的力量,將你一點一點煉化為己用。”
煉化……她?
她徹底懵了,鬼術師所說的是她從未想過的一種可能,不,應該說是最不可能的情況。
她確實是被邪兵傷過,慕真也確實裝作不知的為她治療,細心呵護她一夜,讓她甚是感動。
她還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夜她罕見的做了一場美夢,夢見慕真一直陪著她。
這回憶如此溫暖而美好,又怎麼可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這絕不可能!”
她失聲叫了出來,打死她也不信。
“你信與不信,與吾何干,你今日就要死在這神兵之下,不過最終將你煉化的人,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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