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巳節的第一日。
白玲瓏換好了行頭，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去了北山法壇，菲、舒毓、藍汐也跟她一道，說是給她加油鼓勁的。
不過隨著日頭高升，北山依舊寂寥沉沉，半個人的影子都沒，就連晨霧都不見散去。
小白沒事幹，趴在法壇上玩她的龜殼。
黎天恢復精神之後也來了，本是給她捧場的，不過臨到山洞，他往裡張望了一眼就瞧出這氣氛有些不太好。
他臉色跟著就是一沉，抓住夜七。
“怎麼回事，裡面怎麼沒人？”
“嘿嘿，王爺，這個您應該問王妃，屬下怎麼知道……”夜七舔著臉賠笑。
“嗯？你再說一次，我應該問誰。”
“這個……”夜七被他一瞪，額頭冒汗，只好硬著頭皮說：“屬下昨天在街上無意中聽到百姓們提起，好像說是這北山偏僻了些，而且山路崎嶇，前段時間還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兒，所以……”
在城裡過節也是過節，誰會專門跑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來聽訓。
也就他們王爺眼巴巴的追著人家屁股後面轉。
“聆聽學講本來就該虔誠，這點山路都怕，還有沒有點誠意了。”黎天很氣，非常氣。
“其實王爺，要屬下說這也挺好的，王妃不是說找不到合適的信徒就來找王爺您嗎，如今一個人都沒有，王妃到時鐵定會來找王爺您的啦。”
黎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感覺夜七說得是有那麼點道理。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就這麼回去等著？”
“自然了，王爺您就安生在府裡歇著，屬下打賭，王妃肯定會來求助您的。”
如今慕真被困於宮中，雲極又不在，白玲瓏除了求助黎天之外也沒什麼人會傾力幫她了，夜七的小算盤打得叮噹響。
“那她要是不來呢……”黎天心裡忐忑，總覺得這點子有些不靠譜。
“這怎麼可能呢，王爺您就別多想了，王妃一向仰賴丞相，如今丞相失勢，正該讓她知道現在這帝都誰才是能庇護她的靠山。”
雖然他這麼說，黎天的眉頭卻仍是沒有鬆開，一路低著頭，直到走到山洞口時才突然下定決心。
“夜七，傳我命令，通知全城百姓即刻赴北山法壇，不得有誤。”
“王爺，您怎麼突然……”夜七哭笑不得，這軍令下的，百姓們又不是士兵。
“叫你去你就去，哪兒這麼多廢話。”黎天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可、可百姓要是不願意來呢，屬下總不能把他們綁來吧？”
“怎麼不能。”
黎天一瞪眼睛，但又轉念一想，好像確實不太好。
如果法壇下的觀眾一個個五花大綁的，肯定會非常影響臺上人的心情。
她整夜整夜的畫符，花了這麼多心力佈置準備的，他捨不得讓她有一丁點兒的不開心。
“去，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他們自己來，誰敢不來，誅九族。”
“咦咦咦？王爺，這九族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你再廢話，我先誅你！”黎天揮起拳頭，作勢欲打，嚇得夜七趕緊抱頭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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