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就見樂湛飛蛾撲火般的持劍衝向黎天，結果被黎天一招制服，長劍也脫手而飛，掉在地上。
劍掉落的位置離她不遠，她走過去兩步，將劍撿了起來。
劍還是那把劍，劍尖上彷彿還沾著慕真的血，白玲瓏的眼睛眯了一下。
黎天本就是為她來的，見狀立刻將樂湛丟了出去，上前說道：“小白，你聽我說，我以為慕真會傷害你，所以才……但我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若他要殺慕真，那一劍就不會刺偏了。
可這種程度的辯解對白玲瓏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你沒有要殺他，所以呢，他就不會死了嗎？還是說你刺了他一劍，因為沒有下死手，我就不能責怪你，反而要感激你？”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黎天頓時氣弱。
“黎天，你知道你們跟真真的不同在哪裡嗎。”她忽然間提問起來。
應該不是身份或年紀的差別吧。
“你們都是與我很親近的人，都是好人，但他跟你們任何人都不一樣，這世上能聽到我聲音的人，只有真真。”
“聲音？”他不懂她的意思。
“很簡單。我說，我不需要治療。可是你們都沒有聽到我的話，只有真真選擇相信我，不遺餘力的救我，結果卻被你重傷。”
她手指緊了緊，提起了長劍，劍尖對準他的胸口。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她拿劍指著了，但這次黎天覺得她的劍鋒非常的冰冷，整個人也冷酷到無以復加。
這次失憶的經歷，似乎讓她覺醒了什麼，不再是那個純白的她了。
可將她變成這樣的，正是他們自己。
“小白，我只是……”
“不用廢話了，我說過，無論誰傷害了真真，我都不會輕饒。”
為了慕真……不，是為了她自己復仇，她拿起了劍，毫不猶豫的刺向黎天。
躲開，躲開。
黎天本能的閃現這樣的念頭，但他還是咬牙穩住腳跟，任由她的劍鋒貫穿了自己的胸膛，戳了個透明窟窿。
她這一劍遠比他刺慕真的那一劍要狠得多，他咬牙忍耐，伸手抓住了劍刃。
手掌被刃尖劃破出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你覺得這就夠了嗎。”她並未意外，淡淡的說。
“不，我只是覺得如果我此時躲開了，我才是真的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了。”他不要那樣。
她閉眸凝神了數秒，拔出了劍，甩去劍上的血。
黎天不由踉蹌，吃痛的捂著胸口。
玄色的衣服血跡不那麼明顯，避開了心脈，但痛卻很深，徹骨的痛。
“你走吧。”她扭過頭。
“小白？”
“你的命先記在賬上，你最好祈禱真真能夠平安無事。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白玲瓏向天發誓，無論天涯海角，必將你誅殺於劍下。”
誅殺於劍下……
黎天一陣恍惚，她決然的話語不停的在耳畔盤旋。
這是她第一次以自己的名字起誓，斬釘截鐵的，誓言卻是要殺他。
黎天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一路渾渾噩噩，血滴了一地，直到夜七發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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