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他吃了一半，而後頓了一下，開口說道：“公主，上次的事五皇子殿下幫助我們很多，聽聞你與五殿下私交不錯，不知可否替我送些謝禮。”
“真真，你只是想把我引開吧。”他碗裡還剩下半碗粥，明顯是不想喝了才找個藉口把她叫走。
太明顯了。
她嘟著嘴，抱著胳膊，一副要盯著他吃完的架勢。
慕真無奈道：“五殿下與昭明公主私交甚篤，此次事件中他應該還知道一些我們不知的內情，公主難道對此全無興趣嗎。”
“有興趣是有興趣啦……”她很想知道昭明公主是從哪兒學的鬼術，從手法來看，她學習鬼術的時間應該不長。
既然她要做好事攢氣運，那麼濟世救人的途中怕是免不了跟更深的邪惡打交道，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天師。
“好吧，那我去找子修聊聊，至於真真你……”
她話還沒說完，慕真就笑著提醒道：“公主，時間寶貴。”
“那我把馬車留給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些。”她囑咐樂湛好好照顧慕真，招呼菲一起走。
菲對慕真頷首示意，快步跟上了她，兩人沿著小路，很快走遠。
慕真鬆了口氣，揮了揮袖子，讓樂湛收拾一下桌上的盤碗。
樂湛收拾的時候還有些鬱悶，嘟嘟囔囔的，無意中看了一眼公子，結果嚇一大跳。
慕真扶著亭柱，彎腰嘔吐，方才吃的那些粥米全被他吐了出來，還混著殷紅的血。
“公子、公子，你這！”樂湛頓時慌了手腳。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他用手帕抹了抹唇角的血跡，臉色煞白，但語氣依然如常。
“不是粥的問題，只是，我的臟腑已經無法消化食物了。”以他現在的狀況，哪怕只是吃些米粥也會讓胃部惡化出血。
他所能服用的也只有特製的藥劑而已。
“既然公子你知道會這樣，方才又為何還要強行吃這麼多，我若是知道、我……”樂湛越說越懊悔。
因為他的多嘴，害得公子又嘔血不止。他哪裡知道公子並非不想吃東西，而是不能吃了。
“我只是不想讓公主平添無謂的擔心，你無需自責。”慕真笑著搖頭，他之所以吃了這些東西只是因為小白叫他吃，與樂湛無關。
“公子你怎麼還笑得出啊，這得快些回去叫風伯給您看看才行。”
“只是無法吃東西而已，死不了，唔，也許應該在藥劑裡多加些蜜糖才好。”他回味著嘴裡混著血的甜味，笑得越發開心。
“公子……唉，請恕屬下多言，您就算再怎麼喜歡玲瓏公主，也不能為她折損自己啊。像今天這樣的事，公主殿下若是知道也不會贊成您的。”樂湛舉雙手反對。
“若是平時便也罷了，不過今天，她似乎有很重的心事。我既無法為她排憂解難，至少不該給她增添煩惱才是，樂湛，你說對嗎。”
為人處世之道，樂湛是不懂那麼多。
其他人的心事有什麼要緊的，再怎麼樣也不能讓自己如此受苦吧。
但公子既然這麼說了，不對也是對，他只能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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