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爛葉子啊,臭雞蛋啊,破罐子啊,黑泥巴啊……甚至陳年的裹腳布都飛了過來。
犯了眾怒是如此可怕,儘管樂湛努力護著她,她還是被飛來的各『色』垃圾砸得極為狼狽,一身嶄新的祭祀法衣也被毀了個七七八八。
場面一時混『亂』非常,不少百姓衝了上來,樂湛教她抱著頭,她自也不顧什麼形象,就蹲在地上抱頭挨砸。
但也不知是被什麼東西打到了,她的手背忽然被紮了一下,她縮著身子,用手一拂,手背並無傷口,針扎似乎只是她的錯覺。
“都住手——!!”
一聲怒喝遙遙傳來,聲鎮全場,是黎天帶著軍隊趕到了,轉眼就包圍了暴動的百姓。
面對訓練有素的軍隊,窮橫的百姓一下就蔫了,老老實實舉手投降。
“白!”
黎天下了馬,快步奔上曙光臺,對眼前一片狼藉的狀況很是驚訝。
他就離開了這麼一會兒,沒想到情況居然失控到如此地步。
他過去正要扶起白玲瓏,白卻像沒事人似的自己站了起來,淡定的拂去身上的垃圾,摘掉頭上的幾片菜葉子,然後對他笑了笑。
“謝啦,這下總算可以查驗屍體啦。”
暴動的百姓都被士兵制服,然後分批帶走,慕真他們也終於能靠近,不過清理現場是一件麻煩事。
白玲瓏對這些並不關心,她只在意屍體身上殘留的證據。
“公主,不需要休息一下嗎?”樂湛擔心道。
“不用。”
查驗屍體這種事還是趁新鮮的好。
她走過去幾步,瞥了一眼撞死在鼎邊的『婦』人,神『色』如常的邁了過去,去看那死去的孩子。
她蹲在屍體邊,粗略檢視了屍體的表皮和手足,翻了翻死者的眼睛,輕輕掰開死者的嘴,看了看,又湊上去聞了一下。
“手腳有捆綁的約束傷,口鼻沒有砂礫堵塞,也沒有毒素的味道,應該不是窒息死或毒死,看來死亡原因還需要仵作來判斷。”
她拍了拍手,算是檢視完畢,又瞥了一眼那『婦』人的死狀,對樂湛招了招手:“樂湛,麻煩你去請一位仵作過來,順便再查查這大媽的身份和生活狀況,看她有沒有得過癔病。”
“殿下,您是不是覺得這『婦』人神經不太正常啊,其實我瞧著也是。你說她死就死吧,還非得往您身上潑髒水,咱們可是千方百計破案來的,憑什麼要受這等欺辱……”樂湛心裡憋著氣。
這一言不合就大庭廣眾之下尋死的,自己死了事,關鍵是給別人添多大的麻煩啊。若是處理不好,他們和公主都要背上殺人的罪名。
“這場儀式是我主持的,儀式上死了人,確實是我應對不善。”白回答道。
“公主您千萬別這樣說。您紆尊降貴來查這樁案子,這些百姓不知道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還這樣對您。天理報應,活該他們死了兒子!”樂湛越想越氣,忍不住啐了一口。
“好了,別瞎說了,快去辦事吧。”慕真從後面拍了一下樂湛肩膀,制止他繼續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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