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的心情卻十分複雜,她第一次看不懂冷淩澈想做什麼,此時看著冷淩逸那毫無芥蒂的笑容,雲曦只覺得心中不安。
“王爺!世子!世子妃!”錦夫人恭恭敬敬的行禮,才抬頭看著錦安王,不安的問道:“王爺喚妾身來可是有什麼事?”
錦安王動動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胸口起起伏伏,狠狠的瞪著冷淩澈。
冷淩澈掃了一眼錦夫人和冷淩逸,淡漠的開口道:“父王找你們來是想問問你們可看到過錦安王府的令信?”
“令信?”
母子兩人面面相覷,他們不僅沒見過,聽也沒聽過啊!
“回王爺,妾身不曾見過!”錦夫人低著頭,小心的回複著。
冷淩逸也立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是不知情的,還不忘偷偷的張望雲曦,以求個心安。
可雲曦卻低著頭,不敢與冷淩逸那幹淨的雙眸對上,雖然她不知道冷淩澈到底想做什麼,可她也無法質疑他。
“沒見過?”冷淩澈冷笑兩聲,玩味的看著錦夫人和冷淩逸,挑唇說道:“錦夫人真是好演技,在府裡一直都是與世無爭的模樣,就連我也騙過了。
可轉眼間,你竟是便將手伸向了王府的印信,是你別有居心,還是你幕後之人想要藉此生事?”
錦夫人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冷淩澈,隨即又看向了錦安王,一臉惶恐的說道:“不……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世子的事情,更不知道什麼印信的事情啊……”
錦安王眉頭直跳,似是忍無可忍,低吼道:“夠了!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父王可知王府印信丟失意味著什麼?如今朝廷內外對我錦安王府皆是虎視眈眈,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這些不用我來提醒吧……”
冷淩澈永遠都是那般冷靜,冷靜到近乎無情的地步,錦夫人幾欲落淚,手足勿措的為自己辯解著:“世子,您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
就算所有人都害您,我也絕不會那麼做的!我真的沒看過什麼印信,更沒有什麼幕後之人,請您相信我好嗎?”
錦夫人抓著自己的心口,睜大了雙眼殷切的望著冷淩澈,有淚光在她的眼中泛起,她近乎懇求的看著冷淩澈,只希望冷淩澈能相信她。
冷淩澈仍舊神色淡淡,他掃了錦夫人一眼,嘴角牽起一抹輕笑,“你做了王府的夫人,又生下了冷淩逸,這難道還不算是對我母妃的背叛嗎?”
錦夫人怔住了,呆滯的看著冷淩澈,半晌之後才垂下了眸子,身子癱軟無力。
“我娘親才不會偷你的東西呢!我們今日雖是去了芙蓉閣,可我們一直在與二嫂聊天,根本就沒有單獨離開過!二嫂,淩逸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
冷淩逸似是有些惱了,他氣呼呼的瞪著冷淩澈,轉而看向了雲曦,雲曦無法視若無睹,輕輕的點了點頭。
然而冷淩澈似是認準了此事,哪怕有雲曦開口,他依然堅持道:“有些事只要想做便一定能做,雲曦現在懷著身子,一時沒有顧及到也是正常的。”
今日的冷淩澈固執的幾乎是毫不講道理,錦安王陰沉著一雙眸子,冷聲警告道:“冷淩澈,你鬧夠了沒有,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是我無理取鬧,還是你色令智昏?若不是你識人不清,縱容秦氏和歐陽氏在王府裡興風作浪,我母妃……”
提及錦安王妃,冷淩澈的神情瞬間變得冷戾而陰森,錦安王和錦夫人的表情都變得古怪而扭曲,似乎那是他們很不願提及的一個人。
“若不是你,王錦安王府不會走到今日這步,如今你還想堅持己見嗎?”
錦安王第一次沒有動怒,只牽動了幾下嘴角,無力的辯解道:“這兩件事不同,總之此事與他們無關!”
“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說他們是無辜的?”冷淩澈咄咄逼人,不肯退讓。
“那你懷疑他們又有什麼證據?難道僅僅憑你的猜疑,便能定他們的罪嗎?”
錦安王爺一反常態,平日裡他對錦夫人母子兩人幾乎是視若無睹,可今日卻是維護到底。
“我是沒有證據,可有些事只要審一審便好……”冷淩澈輕揚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冷笑,讓一直崇拜他的冷淩逸不禁感到畏懼。
“你想做什麼?王府可容不得你胡來!”錦安王拍案而起,指著冷淩澈厲聲吼道。
“我想做的事,難道你以為有誰能攔得住嗎?”冷淩澈的笑殘忍而絕情,讓所有人都覺得如此陌生。
“玄宮!玄角!”
冷淩澈聲音剛落,玄宮和玄角便瞬間闖進了屋內,錦安王氣得身子直抖,指著冷淩澈哆嗦著罵道:“你這逆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有些事不用重刑是逼問不出來的,既然我們都沒有證據,不如檢驗一番。
若是錦夫人抵死不認,此事便算是我錯了,定會給錦夫人賠禮道歉。若是錦夫人沒能承住重刑便去了,我自會代替你好好照顧淩逸……”
眾人皆是一怔,誰也沒有想到冷淩澈會做到如此地步,玄宮二人自是隻聽從冷淩澈一人的命令,上前便要拿下錦夫人。
“大膽!本王看你們誰敢放肆!你們都給本王滾出去!”錦安王雷霆震怒,一雙眸子泛起了紅色,宛如一隻被激怒了的雄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