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上官皇後一事,雲曦與國公府已經有了一些防備,倒是也沒有覺得難以接受。
“昨日我來看你,你正病著,我便去了國公府見老夫人。
只見大老爺和大夫人都跪在屋裡,你外祖母看起來十分震怒,還打了大老爺板子,便是國公爺來勸都沒用!”
雲曦聞後,嘆了一口氣,外祖母對她是實心實意的好,可國公府卻也不是外祖母能夠掌控的。
“外祖母對我是好的,所以不到迫不得已,我真的不想和國公府刀劍相向。”雲曦不想讓國公夫人傷心,也不想被人所害,這國公府還真是給她出了一個大難題呢!
“現在宮裡是賢妃掌權,賢妃這人看起來還是不錯的,之前在殿上也只有她肯為慕清說話,想來也是個念舊情的人,你以後也可與她親近親近!”
沈靜歌不知道這宮裡的彎彎繞,只是單純的覺得賢妃是個好人。
雲曦淡聲應下,也不想與沈靜歌多說什麼,免得她又擔心。
沈靜歌仍未自知,兀自說道:“這人的命運真是說不好,賢妃久居深宮,沒想到反而是她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不過這還得因為賢妃的性子好,不爭不搶的與她母親一樣。當年姜夫人剛從徐城過來,未過多久便與長安城中的夫人打成一片,就連我母親都對她贊不絕口呢!”
雲曦淡笑的聽著,卻是突然神色一變,正色問道:“靜姨,你再說一遍,賢妃的母親是哪裡的人?”
“徐城啊,怎麼了?”沈靜歌被嚇得一驚,不知道雲曦為何突然變了臉色。
“徐城,徐城……”雲曦喃喃自語道,腦海中閃過了一幅幅畫面,一種種可能。
冷淩澈在臨行前與她說過,千殺閣中的元老人物有姜家軍隊的老將,雖然他暫時沒有發現千殺閣與宮裡有什麼往來,可是他不相信機緣巧合。
千殺閣曾經刺殺過她,那次若不是冷淩澈救她,只怕她定會性命不保。
可雲曦也沒想到冷淩澈竟是還一直在查千殺閣的事情,她在聽聞之後有些驚詫,雖然她從未輕視過冷淩澈,卻也沒想到他在長安中竟也有著自己的勢力。
不過雲曦隨即瞭然,冷淩澈既然有辦法逃離夏國,又如何會真的孤立無援,他們這樣的人,生來就比別人多了一個心竅!
想到冷淩澈,雲曦的心中一陣陣的刺痛,不知道他此時到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按時用膳……
雲曦晃了晃頭,試圖將那個人,將那個名字重新埋在心裡深處,不再觸及,不再記起。
她迫使自己去想別的事情,她還記得寧淑儀的家裡就在徐城,所以她才會有那朝顏花的花膏。
可是她之前就有所懷疑,那朝顏花蹤跡難尋,寧淑儀的父親不過是個六品小官,如何有能力去密林之中尋求如此珍奇的東西。
雲曦將很多很多事情都穿成了線,佛光寺的刺殺,寧淑儀的朝顏花,雲茉突然的轉變,還有這次宮宴上給尚書府的一擊重創……
這些事情串聯起來卻變成了一個驚天的陰謀,變成了一個極其恐怖的故事,讓雲曦都覺得背生寒氣,彷彿身後有一雙詭異恐怖的眼睛在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若果她的猜測是對的,那麼這世上竟是有如此善於隱忍蟄伏之人,有如此心機深沉之輩,她的圖謀又是什麼?
“雲曦,你還好吧?我看你的臉色有點難看啊,是不是風寒沒有痊癒呢?”沈靜歌本是在自說自話,卻看見雲曦的臉色突然就白了,立刻關切的問道。
沈靜歌喚了幾聲,雲曦才回過神來,扯出一抹微笑說道:“我沒事,我們回曦華宮坐吧!”
“不了,我就是來看看你,怕你難過想不開。你若是有什麼心事盡管和靜姨說,千萬別藏在心裡!
你身子也不好,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沈靜歌又囑咐了好一番,雲曦都一一應下,沈靜歌這般才出了宮。
雲曦只覺的心底冒著陰冷的寒氣,不過這樣也好,有事可做方才可解相思。
看著雲曦離開,暗處的玄羽才將一個憋了許久的噴嚏打了出來。
冬天絕對是他們暗衛最難熬的日子,夏天雖然蚊蟲多了一些,可是他們好藏啊,找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喝著小酒吃著花生也挺不錯的。
可是這大雪天的,樹都禿了,他連個藏身之處都沒有,只能在假山、岩石、屋簷上吹著冷風。
玄羽又打了一個噴嚏,之前他還真以為主子是高看他才留下他,如今他才知道主子這是在變著法的為難他。
想到玄宮這個時候可能在喝著小酒吃著熱菜,玄羽就嫉妒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