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聽懂他們的話？”
周蒼一面跟著前面的傭兵慢慢朝前走著，一面開始真正體會到了出國的感覺——身在異鄉的感覺，往往是從聽不懂語言開始的。
“一部分吧，我可以識別他們的精神波動，加上他們的語言較之千年前還有那麼點相似的地方，可以猜出來。”
(千年...突然好有滄桑感...)
周蒼總是忘記，迷幻可是活了數千年的...女神。他硬生生地把“老巫婆”這三個字扼殺在了萌芽之中。
“這還差不多。”迷幻在契約空間裡評價。
“你有沒有一種，嗯，救世主從天而降的感覺？”
就在周蒼放飛思維的時候，布沙從後面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周蒼有些茫然，這哥們似乎想得更遠。
“你看，故事裡不是都說有某某救世主從天而降，受萬民敬仰膜拜。你看他們，也快要拜我們了呢。”
周蒼看向四周，果然，那群衣衫襤褸的村民們，已經在首領的帶領下作勢欲跪。
還好，被迎上去的崔團長給制止了。
崔團長和村民首領旁邊，除了一言不發的鐘璃，有一個帶著兜帽的家夥。他看起來也是衣衫襤褸，但仔細看可以發現，在破布一般的衣衫下，居然隱約可見內甲的光澤。
這應該就是接應他們的人了。他站在兩人旁邊，不停地朝雙方說著什麼，看起來和村長的交流並無障礙。
總算有一個可以聽懂對方語言的自己人了。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蒙古帝國並沒有受到戰爭的荼毒，在周蒼看來，甚至應該從戰爭中獲利豐厚。加上這個世界地廣人稀，理論上，不至於有混得這麼慘的家夥啊。
“或許，是這個國家的農民？真是水深火熱，還是我們大秦帝國好啊。”
布沙理所當然地不知道，但這不妨礙他表現下優越感。
“這些是沙民。”
走在他們一旁的鄒浩，一直和布沙保持著距離，聽到周蒼的疑問，鄒浩連忙轉到周蒼那一邊，離布沙更遠了一點：
“或者說，是蒙古帝國的棄民。
蒙古是一個崇尚武力的國度，如果一個部族很長時間都沒出現一個能力者，就會被認為血脈中沒有覺醒的能力，被大家所拋棄，失去城市的庇護。
其他部族會趁機佔領他們原本的産業和居住區，時間長了，他們就只能流離失所。”
頓了頓，鄒浩又嘆了口氣，指著旁邊的荒草說道：
“可惜他們並不擅長耕種，長時間的流離也讓他們沒法安心地發展種植技術。
聽說為了種植，他們四處焚燒植被，燒後的地面剛好不用施肥，也能讓農作物茂盛生長。
但他們一直不科學耕種施肥的話，這片土地也只能養活一到兩季的作物，之後他們只能去找另外的地方燒出種植地。
焚燒，播種，遷徙，再焚燒、播種，使這個地區土地沙化嚴重，他們也越來越難以找到適合種植的地點。”
“所以，他們都不是這裡原來的居民？”
周蒼看著給他們讓著路的沙民，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