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吧？”
方巖待周蒼走出帳篷，靜靜地問道。卷煙的火星在黑夜中忽明忽暗，彷彿是世界裡唯一跳動的色彩。
他問的是什麼，周蒼不用想都知道。果然，這對男女關繫有些不清楚。
“嗯，知道了。”
“來一根？”
“不用。”
有什麼，直接說好了。
“知道嗎，我曾經答應要幫她。可是，我沒有做到。”
方巖接著說道：
“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我就喜歡上了她。但是，我發現自己無能為力，而且，我也有著自己的家庭。”
方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又好像要用這濃烈的煙氣將過往沖淡。
“我討厭你。她是那麼信任你，而我努力了很久，才勉強做到這一點。但是，我卻相信你能幫到她，雖然現在還不行，但總有一天可以。”
方巖頓了頓，滅掉了手上快要燃盡的煙頭：
“你們這些可以進入狼騎學院的家夥，肯定會有遠高於我們的成就，也會有好多女孩子喜歡。只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她的信任，也不要傷害了她。”
說罷，方巖轉身離去。
嘖嘖，對我真有信心，或者說，對我的學校有信心。就是不知道，如果知道我是混進狼騎去的，你會怎麼想。
但無論如何，周蒼都似乎察覺到了一種，叫做責任的東西。
第二天下午，他們終於到了臨安。
城牆附近的高地上，周蒼第一次在白天眺望這座巨大的城市。
那是一大片看不到盡頭的殘垣斷壁，遠大於周蒼見過的任何一座城市。在皚皚白雪的遮蓋下，整座城市彷彿凍結在了永恆的時光中，顯得無比清冷寂寥。
相比曾經作戰過的死城和在列車上路過的漢界城外城，這裡幾乎看不見任何完好的大型建築，倖存的房屋也更加支離破碎。一堆堆散落在地的磚瓦，似乎正講述著這曾經發生的一切。
更為奇怪的是，城市上空有著厚重低垂的雲層。
雖然午後陽光耀眼，但臨安城內依然顯得陰暗詭異。聽說，這雲層不僅常年不散，還充滿了混亂的能量，嚴重阻礙了飛行器的偵查。甚至，連超凡強者都不敢飛上天空。
整座城市裡，除了偶爾可以看見同樣過來探查情況的傭兵一閃而過，幾乎看不見任何活的生物。
半年前周蒼去江南郡時候的列車軌道，現在也已廢棄了。
順利的旅途，到這裡戛然而止。
就在車隊行至臨安城外圍的時候，被一隊持槍的傭兵給攔了下來。
“我們是‘火鳥’傭兵團，這一帶是我們的地盤!”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朝著領路的裝甲車喊道，一臉猖狂模樣。頗有“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的感覺。
“所以，不交錢，我們就要繞路？”
開啟窗子，一個保護傘隊員淡定詢問。
這麼高的費用，就算公司可以報銷，領導也定然咽不下這口氣。
“繞不開的，你們來晚了，臨安城外圍早已被我們幾十家傭兵團佔領了。要進去，一個人十萬，不給錢勉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