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冰頓了一下，繼續道：
“最終，魔族在內外夾攻之下潰敗。當時的戰役總指揮、帝國上將白起以圍三闕一之計，對魔族潰兵一路追殺。經此一役，帝國軍隊斬殺魔族千萬，也奠定了對魔族的最後勝局。
不過，由於當年魔族主力自海邊登陸，吳越之地失守後兩國殘部均逃往楚地。漢界一戰，聚集於城內的吳越楚三國精銳均消耗殆盡，三國遺民自此之後，在帝國內再無話語權。
你中學肯定沒有學到這些，我也是聽家裡長輩說的。中學課本上只是講了帝國元帥白起當年於楚地大破魔族主力，斬首近千萬，成就殺神之名。”
周蒼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何止是沒學到，根本就沒學過。
這時，列車已經慢慢駛過了城牆。
失去了高樓和城牆的遮擋，正午的陽光直射而入，給整個車廂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離開了漢界城這個自己只待了一天的“故鄉”，周蒼莫名感覺有點失落。不知道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裡，有什麼正在等著自己，也不知道再次回來時，自己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有著兩個契約夥伴的陪伴，相信應該不會感到孤獨和寂寞吧。
城牆外，不是空曠的郊區，而是曾經的漢界外城。雖然早已因為戰亂而殘破廢棄，但從一片衰敗之色中，仍依稀可見當年高樓鱗次櫛比、路上車水馬龍的繁榮景象。
一棟棟從中間折斷的高樓，如失去了枝幹的樹根般蒼涼地聳立著。帶著紫色紋路的藤蔓爬滿了道路兩邊的殘垣斷壁，顯得荒蕪而詭異。
只有少數大的道路上能看到有戰車護衛的車隊，和錯落佈置在樓頂的軍隊崗哨。
“這裡的地面，都是紫黑色的。”
蕭冰吃了一塊醬鴨、喝了口啤酒，繼續給周蒼做著科普:
“傳說，當年魔族的屍體在城下堆積了一人多高，紫色的鮮血彙成小溪，將這一大片土地都浸透。從那以後，這裡除了這種稱之為魔藤的植物，什麼都不生長了。”
周蒼莫名地感覺有些蒼涼和悲愴。
火車繼續朝前開著，兩小時不到便駛出了整個漢界城。
城外有著大片大片的農田，農田間則是一座座類似碉堡的村落，甚至可以看到上面架設的機槍。緊靠著這些村落，停著一排排大型農用機械。
周蒼早就吃飽了，蕭冰依然在歡樂地吃著肉，有種可以在這裡一直吃到晚上的感覺。
“太子參政以來，做了很多改進。這些農機大大提高了耕種效率，降低了農民暴露在野外的風險。”
蕭冰一邊撕著羊腿，一邊說道：
“加上這十幾年空氣中的靈能濃度有增加的趨勢，植物生長越來越快，各城食品儲備都超過了此前的巔峰水準，糧食也越來越便宜。”
遠處，周蒼看到有人用步槍射擊驅趕著在田間奔跑的野獸，更有一輛輛裝甲車上坐著士兵，在田間巡邏。
事實證明，有時候男人的直覺也挺準。蕭冰果然一直吃到了晚上，周蒼也在一邊喝了不少的啤酒。
兩人第二天直接睡到中午。
“走，吃飯去，我請。”
蕭冰拎著昨天剩下的半提啤酒，過來敲周蒼房間的門。
周蒼又有飯可以蹭了。
“今天下午就要到忘川城了。”
蕭冰依舊勾選了一大堆的食物，明顯還是準備繼續吃到晚上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