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有兩刻鐘左右,姬如畫在一座府邸的後院門口停了下來,雖然看不出是誰家的府邸,但從白色的圍牆和府邸的範圍不難看出,這絕對不是尋常人家。
而且、圍牆裡面傳來此起彼伏的揮舞刀劍的聲音十分緊湊,令人肅然。
姬如畫站在門前,正想著該如何開口,門卻突然被人從內開啟了,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便對上了一柄寒光凜凜的劍尖。
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隨之響起:“誰?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姬如畫鎮定自若的看著用劍指著自己的人,面上浮起一抹淡笑:“張將軍不記得我了?”
張黔微微一愣,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想了想,張黔突然心中一驚,連忙收回劍,對著姬如畫單膝下跪道:“屬下張黔參見公主殿下,方才未識公主身份,多有得罪,還望公主見諒。”
張黔身為三品大將,為何對姬如畫自稱屬下呢?事情是這樣的……
大約十年前左右吧,姬行芷覺得姬如畫出宮除了一幫只有一點功夫底子的侍衛和幾個丫鬟同行外,基本沒什麼人保護,又覺得當初護送姬如畫回姬家的張黔很不錯,便讓張黔在姬如畫出宮時隨行保護,因此、一來二去,二人也就漸漸熟識了,不然姬如畫也找不到張黔的府邸。
只是二人雖熟,卻一直互相尊敬。
姬如畫敬張黔的英勇和氣概,張黔敬姬如畫的才智與身份。
見張黔下跪,姬如畫笑了笑道:“將軍不必如此,是如畫貿然造訪了。”
張黔請姬如畫進門,夜深人靜的,院子裡沒有什麼人。
張黔走到一旁的石桌前,拿著石桌上的水壺給姬如畫倒了一杯水道:“公主請坐。”
此時張黔自是不敢把人引進房裡的,若被下人認出姬如畫的身份,恐會影響姬如畫的清譽。況且、一國公主,未來的皇後深更半夜來他府上,若傳出去,他和整個張府都得完蛋。
因此、只好委屈姬如畫坐在這兒了。
一試便知
姬如畫也不在意,徑自坐下,對著張黔道:“你也坐吧。”
張黔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了。
“公主深夜前來是有什麼要事嗎?”張黔問道。
姬如畫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左右看了看,隨即垂下眸子,神色凝然。
張黔微微蹙眉道:“公主此番可是有何難處?後院是屬下平時練劍的地方,不會有人過來,若有幫得上公主的地方,還請公主吩咐。”
姬如畫手中拿著杯子緩緩轉動著,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見姬如畫不說話,張黔也不著急,靜靜地等待著。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涼風吹來,似乎將姬如畫給吹醒了。
姬如畫停下轉動水杯的動作,忽然抬眸看著張黔,手指從杯中蘸水在石桌上寫下了一行字。
張黔不明覺厲,起身走到姬如畫的身旁,目光觸及姬如畫用水寫的字,幾乎是頃刻間便神色大變,條件反射的說了一句:“這不可能!”
雖然封城有一段時日了,可卻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一切都井井有條,不可能會發生公主所想的這麼離譜的事情!
姬如畫面色淡然道:“一試便知。”
張黔本是抱著絕不答應的意志,可姬如畫對他耳語了幾句,他臉色驀然一沉,忽的轉變了態度。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張黔點了點頭道:“好,什麼時候?”
姬如畫沉吟片刻後道:“到時候會通知你。”
張黔心事重重的微微頷首,並沒有說什麼。
姬如畫起身作別,拒絕了張黔相送,獨自回宮去了。
張黔在這院子裡坐了一晚上,一夜沒有閤眼,像是一個石雕一樣,一動不動。
然而正是張黔浪費的這天夜裡,蕭墨衍帶著在皇都附近駐守的軍隊來到了距離皇城不遠的地方,蹲在地上隱蔽著,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那感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