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刻希亞贊同地點點頭,關於騎士國度稱王的腥風血雨,她也知曉得一清二楚,那甚至都不是強不強的問題,而是有沒有抱著必死的決心,堅定不移的意志去衝擊王位,一旦失敗.現在恭敬地站在清輝公身後的大騎士,會毫不猶豫地斬下前者的首級。
“不過為了帝國,我們什麼苦都可以受。”
威斯海德咬牙切齒,捶胸頓足道:
“可我就是不懂,都是幹著朝廷的事,為什麼總是誰幹的多,受的委屈就越大!這永嵐大軍過境的事,為什麼總是揪著不放呢?!既然他們無法騰出手救援,阻止我幹嘛?!”
蕾希雅緩緩點頭:“帝國內部.雖然都是一個衙門,但飯還是會分鍋吃的。對異國軍隊的擔憂還是其次,另外一點.恐怕是為了避免威斯的影響力擴大。”
【繁榮之枝】終究不算帝國的嫡系,如今能做一方守護,已經是極限了,再往上爬可就讓滿朝公卿惴惴不安了,帝都人只認可皇族作為領袖。
若是蕾希雅出盡風頭,他們不會有任何意見,還會拍手叫好,轉投陣營。
當然,那樣的話塞莉薇拉可能就睡不著覺了。
威斯海德呵斥道:“帝都的那群蛀蟲!只知道溜鬚拍馬!見風使舵!苦差事是一個不做的,出問題是要第一個跳出來嘲笑怪罪的,指導癮大得批爆!”
阿萊刻希亞聞言眸光一亮,但又很快抑制住了,淡淡道:
“這樣說會不會有些太傷他們了?”
“傷踏馬的頭!!”
威斯海德的怒吼聲不加掩飾,中氣雄渾的聲音傳遞出陣陣波紋,大半個營地都聽見了,包括正被兄弟姐妹們拋起來玩耍的彌瓦娜,狼耳少女立馬下來,跑向威斯海德的方向。
“怎麼了怎麼了?”
只見清輝領與永嵐的共同君主挺胸抬頭,大拇指倒立朝地,鏗鏘有力道:
“我就罵了,在這兒罵!塞莉薇拉派你過來,意思我明白,也就是想為帝都的蟲豸討要個說法,讓我服個軟,說些好話罷了,我也可以明確地給你回覆.軍團長閣下,把我說的話記下來吧,請一字不差地傳達回去。”
“帝國兵力空虛,我想方設法招來援軍填補虧空,他們卻釜底抽薪!為國為國,也敢跟我侈談為國?他們幾時想過國,幾時想過我聖樹朝?我是修改契約了,但一個清輝領,一個帝國東南守護,我還兼著差事,誤了清除凡世腐化的事,誰來擔責?”
“攪吧攪吧,他們就攪吧!攪得混沌腐化在大地上肆虐縱橫,攪得東南大亂,把帝國亡了!我無非陪他們玩命就是!”
威斯海德一通怒罵之後,又深深吸了口氣,平靜道:
“指望那些蟲豸是不行了,帝國的百姓,凡世的人民,都掙扎在死亡線上亟待拯救。”
“所以我必須帶隊穿梭邊界,如果帝國軍團要阻止我的話.縱使無比遺憾,但即便兵戎相見也要過去。”
噫!這是要打跟帝國軍團打起來了?好好好!
威斯海德話音剛落,周遭看戲的永嵐騎士就來精神了,他們早就想跟帝國的精銳軍團較量較量了,秩序國度之間的戰力,除了天穹之國這位毋庸置疑的老大哥外,地上的國度之間還真沒有實戰來驗證。
不過令永嵐騎士們感到遺憾的是,被如此怒吼過後的亞麻色長髮的帝國軍團長卻沒有展露敵意,反而眉眼柔和,一手撫胸,向威斯海德躬身道:
“在下明白了,我會將您的話語一字不落地傳遞到帝都,讓中央知曉您的意志。”
帝國軍團長起身,又頓了頓,道:
“至於騎士遠征軍過界的事我不再阻攔,也會壓制住麾下的聲音,但在遠征軍抵達戰區之前,軍團都要派人隨行,抱歉,這是我所能做的最大限度的退步了,再低一些.就無法說服我自己。”
騎士王點點頭:“能這樣就很好了,完全可以接受。”
威斯海德依舊是開了預知掛,正是知曉衛戍永嵐邊境的最高指揮官是阿萊刻希亞,他才會表現得這麼激進。
至耀聖樹帝國的軍人都是很單純的,全都是為國效忠而生的。
這句話用來形容阿萊刻希亞再合適不過了——不是反諷!
【女武神】阿萊刻希亞作為紛爭年代少有的超越者,一直都在帝國各處疲於奔命,到處充當救火隊長,大大延緩了帝國的崩潰。
看似是攝政王一派的,但實際上,忠誠的只有帝國。
威斯海德剛才說的,都是未來阿萊刻希亞自己的詞啊!可謂是把對方的心聲道出來了,怎麼可能不被認可。
“所以是打不起來了嗎?真是遺憾啊。”
梅菲斯見狀長嘆一聲,用指頭點著嬌嫩的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