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海德笑道:“啊,直接就叫上暱稱了嗎?會不會有些太快了?雖然我不介意就是了。”
“我......請不要取笑我,威斯。”
蕾希雅抿著嘴角,嘴角微微一揚,從善如流地接受了這麼稱呼威斯海德。
銀髮皇女低頭沉默片刻,隨後又抬起頭來,說出了本來絕對不該說的禁忌:
“明天......你也會來嗎?”
向他人寄予感情,對明天懷抱期望,沒有比這更蠢的事了。
被血淋淋的現實無數次刺痛的蕾希雅非常清楚,只有排斥所有值得眷戀的事物,才能避免受到傷害。
可此時她卻將這真理拋之腦後,貪婪地希望每一天都能像今天這般快樂。
“很遺憾,我不一定能隨時有空,只能說盡量,不過作為補償,我會準備一份禮物給你的。”
威斯海德情理之中的回答令蕾希雅藍紫色的瞳孔不由黯淡。
儘管她也知道自己的失落完全沒有道理,她跟威斯海德的關係充其量算作朋友,後者根本沒有義務每天早請晚安。
蕾希雅聞言連忙道:“不需要禮物,現在這樣就夠......就夠了。”
威斯海德:“這可由不得你,送不送是我的事,收不收是你的事。”
銀髮皇女低頭,輕輕撫摸著額前的髮絲,不再言語。
.................
告別蕾希雅,威斯海德從聖樹宮回到宅邸已是深夜,即便如此,優爾妲還是盡職盡責地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優爾妲雖然不是女僕,但做的事卻跟女僕沒有區別,偌大的宅邸也不去僱傭任何僕人,倒不是說缺錢到了這種地步,而是白金髮少女認為古老而輝煌的清輝家族,怎麼能僱傭只認金錢而無忠誠的僕人呢?
更何況是侍奉家主的衣食住行,必須得是有清輝之血的人才具備資格,優爾妲認為自己當仁不讓。
在這些地方優爾妲莫名地窮講究。
坐在餐桌前,威斯海德強裝鎮定地喝了一口飲料,用眼神的餘光瞥著端莊優雅的妹妹。
少女筆直地站在旁邊,閉上雙眸,一動不動宛若雕塑。
“兄長,您是需要續杯嗎?”
優爾妲見威斯海德一直瞥著自己,上前一步為威斯海德斟上飲料。
威斯海德抿了一口飲料,清清嗓子:“咳咳咳,優爾妲,我想跟你借一筆錢。”
儘管他這個家主看似是被服侍的一方,但威斯海德也有尷尬的一點——沒錢。
清輝領的覆滅使得絕大部分的財富都灰飛煙滅,而威斯海德之前在帝都的揮霍無度更是耗幹了本就微薄的家底,如今的家族還能正常運作,全靠優爾妲的積蓄,少女作為宮廷近衛,年金相當優渥。
“兄長要做什麼?”
優爾妲眼都不睜一下,徑直反問。
“為不久之後的秘境試煉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