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香教周蘅做實驗,主要是做分離提取,用的是冷凍分層法。
周蘅的任務很簡單,她要負責跟另外一個女助手把分開的淡肉色冰層切下來,放入儲存罐裡面。宋香告訴周蘅絕對要按照實驗室守則,因為化學品有腐蝕性必須帶手套,不要用身體任何部分直接接觸接觸到分離層。
周蘅次都聞到一股特別清幽的味道。
神情突然為之一振,精神上有點飄飄然的,有次壯大膽子湊近聞,正好被宋香看見。宋香帶周蘅到辦公室裡,表情特別的嚴肅,“接近實驗藥劑必須戴口罩,你難道不知道麼?”周蘅第一次見到宋香這種神色,心裡慌張,嘴上習慣性的辯駁起來:“天很熱,然後我——”
“只有你一個人認為天很熱?”宋香神色更沉了,目光中閃爍出刻薄的嚴苛:“別人都能依循實驗室規則進行工作,你憑什麼就不行?要是做不了就跟我說一聲,我會算你一個月的實習工資,你還是儘早離開。”
“我錯了,宋神父,我真的錯了!”周蘅臉都憋紅起來,她不能被開除啊,在奶茶店裡誇了海口,吹了牛,大家都知道她現在是個實驗室助手,尤其是老爸,老爸正準備看笑話。周蘅彎腰去拉宋香的袖子:“神父,我以後一定會嚴格的根據條例做事!”
宋香縮回袖子,“你坐下。”
周蘅坐下來之後,雖然看宋香的臉色事情應該有緩和,但仍然忐忑,都能聽到她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的亂跳。宋香望了周蘅許久,“我並不是強人所難,只是實驗室跟別的地方不同,會接觸到很多外面接觸不到的危險品,毒性藥劑,現在不養成好習慣以後萬一出了事,我怎麼跟你的家人交代?”
周蘅心裡突然柔軟了一下,沒想到宋神父外表嚴厲,其實骨子裡全為她著想。
“我會記住,以後絕對不會犯了,不過我們每天做分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好香。”周蘅自言自語說:“應該是種芳香植物,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聞到之後都有一種身體輕飄飄的感覺。”
這時,一個人正好推門進來,宋香見是沈儒秋,神色倏然一淡。
“那就是一種植物,從南非引進來的,可以治療許多傳染疾病。”
周蘅站起來,她從前沒見過這個神父,這神父身高比宋神父高許多,五官稜角分明,眉目清澈,清凌凌又恨儒雅的驚人帥氣。宋香站起來,卻一貫的柔和,她看了看周蘅說:“今天給你早點下班,現在可以走了。”
“您不是還是準備開除我?”周蘅心裡打鼓。
沈儒秋微微笑道:“宋神父最喜歡喜歡發問,有思想會動腦筋的孩子,怎麼會開除你。”
這些話似乎是在誇獎,周蘅臉都紅了,看著宋香鞠躬:“那我走了,明天我會早早來打掃實驗室。”說完就小心翼翼出了辦公室。
這裡沈儒秋不常來,所以一貫都是宋香主管,宋香似乎也不喜歡沈儒秋過來,“你就這麼不放心,我說過實驗室我會負責,這些孩子我會管教,你是不信我能管理好麼?”沈儒秋眉毛悄悄的一沉,“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我今天來只是想約你吃晚餐的。”
“約我?”宋香淡然問:“不用陪別人了?”
“沒有別人。”沈儒秋說:“別人不需要我陪,別人視我為洪水猛獸,躲還躲不及。”
說完走到宋香身邊,想要拉她起來,“走。”
好久沒有一起吃晚餐了,宋香心裡明白這儒秋也是賤胚,阿黎根本不需要他陪伴,每天晚餐都會拍人去請,全部都被阿黎回絕掉,然後自己一個人心裡就會不大舒服,獨自一個人吃完給阿黎準備的美食。
其實沈儒秋做的許多事宋香都看不過去,心想看不過去也就不看了,她跳脫出來負責實驗室培訓,選拔可以培養髮展的小孩進入組織,也算圖一個眼不見為淨。沈儒秋跟宋香都換了尋常衣服,看起來像是兩個年輕的商人到了歌舞廳外面。
宋香差點不想下車了,硬被沈儒秋拉下來,“走,這裡的東西蠻好吃的。”
“沈儒秋你!”宋香心裡咯噔一下,還是給沈儒秋拽著走進去。
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坐下來,宋香的臉色都變了:“你來聽她唱歌,你來就是,為什麼一定要帶我來?你明知道我心裡不喜歡!”宋香一隻纖細的手微微發抖:“你太過分了。”沈儒秋抓住宋香的手,“你陪我來,陪我吃點東西,聽聽歌,有什麼不好?”
“不好。”宋香心裡難過。
“她唱歌的時候,眼神裡都可以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在,每當這個時候我都孤獨的可怕。你陪著我,你的眼睛裡都是我。”沈儒秋捏了下宋香的下巴,“這樣我會覺得好受很多。”宋香咬咬唇片,整個人趴在桌子上,這漫長的歲月是種折磨,一日比一日更深重的傷疼,沈儒秋只需要,她用她這雙眼睛,這個心靈來承載著他的痛苦跟孤獨。
然而她該怎辦?
音樂響起來,一個穿著雪白長裙的女人唱了一首特別婉轉的歌曲。
沈儒秋看著那女人的眼睛,宋香看了看沈儒秋,她恨不得把她自己的眼睛給挖出來。
總有一天,她覺得她總有一天會被逼瘋,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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