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裡久久迴盪著她的話,為了我,什麼都可以做。
她到底要為我做什麼?如果是傷天害理危害他人的事,我希望,她不要為了我去做。
母妃從她自己的思緒中回來,眸光逐漸定格在我的臉上,我跟她目光相接的一瞬間,心裡發慌。
“你是個心慈手軟的人,這一點簡直太可怕了。”母妃的臉冷下來,“我怕就算我為你做了一切,你的心軟還會害了你。”
“你究竟為我做了什麼?”我口氣沉重的問,可母妃側過臉去,她似乎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入的說。
話鋒一轉,母妃問我:“你查了這麼久,難道不好奇綠珠到底是怎麼死的?也不好奇,那個叫花籽的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愣,她提到綠珠我不意外,但是花籽就,她已經知道我收留了花籽麼?對了,既然已經遷宮,那麼花籽怎麼樣了?“這些我很好奇,說實話,一直以來我都不太相信所謂的‘死咒’詛咒,也不相信世上有鬼。對我來說,要麼是還不可理解,要麼就不是真相,鬼怪之說根本站不住腳,所以我才會追查。”
“綠珠的死,並不在我所料之內,那懲罰她擦金磚時也沒想過因此就會要了她的命。”
我一言不發的等著母妃說下去,我想知道在這之中究竟藏了多少隱情。
“說起來,也是綠珠的時運不好,要不是因為遷宮,我就不會把那女人從西院暫時接出。哦,就是把你說的阿黎藏在我寢宮的地板下面。”
母妃把阿黎藏在了她的寢宮裡面,我眼前一花,立刻想起那天我在她寢宮的門縫裡看到的畫面,那個慘白到可怕的身體,那個手臂垂在木桶裡面,雙臂淌血的女人。那天那女人的樣子太慘,慘到我根本沒看清楚她的長相,現在想來,不就是阿黎麼?母妃也要阿黎的血?我忍不住冷笑一聲,用來洗澡麼?
“那天你的確沒有眼花,王宮人告訴我你撞見了一切,也迫使我必須想辦法,將阿黎藏到更隱蔽的地方去。也就在這時,綠珠自己送上門來。”
我已經不想再說話了,不知道應該對一個嗜血的人說什麼。
母妃繼續說:“綠珠擦地板時,不小心看到了阿黎。王宮人無奈只好把她給綁了來見我,當時綠珠發誓說,決不把看到的一切說給別人聽,我告訴她,如果她說了,絕不放過她的家人。”
“既然已經威脅過了,為何綠珠還會死?”其實我這句問的十分的多餘,我自然明白依照她的個性,為什麼綠珠還是會死。
母妃說道:“因為只要她是活人,就隨時有可能控制不住她自己的嘴巴,對於保守秘密這回事,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我一笑,是慘淡的笑了笑。
母妃繼續解釋著她殺人的完美手法:“我放綠珠回去之前,已經讓王宮人給她喝了一些使她精神渙散的藥物,那種藥物喝下去幾個時辰,整個人的意識都會消失,但是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那天,在那些宮女中自然有我的親信,晚上等所有宮女就寢,趁著熄燈的功夫,已經有人在她們的房間裡點了迷煙。之後我的人將綠珠吊死在房樑上面,又在她的腳底板上,刺上了血咒兩字。”
我不懂了,看著她:“血咒是你派人刺的?”
母妃說:“那是因為綠珠既然非死不可,那她的死就應該為我創造更大的價值,我的確需要一個死人,也需要一場恐慌,一個關於‘鬼’的傳聞!這樣,我才能利用當時的恐慌,移花接木,一邊瞞過皇上跟皇后的耳目,一邊把阿黎送出吳王府。有了府裡的鬧鬼,他們才會自覺配合我,在綠珠頭七那天,將阿黎裝在綠珠的棺材裡送出府。只不過我沒想到你這孩子偏偏跟我作對,竟把那個丫頭從墳裡挖了出來,如果不是你搗亂,這會,那個叫阿黎的已經被我安頓到任何人都無法發覺的隱秘之地去了。”
我,我簡直歎為觀止,實在佩服母妃的運籌能力。
“那麼花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