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如果你老婆沒有緣由的突然絕食,大概是什麼原因?〕
〔……她想減肥?〕
〔不……她好像不需要減肥。〕他覺得她已經足夠瘦了,風一吹就能飄走。
資訊發到這裡,至順道長已經明白姜道長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了。
〔那有沒有什麼……前情提要?〕
〔幾天之前……我們大概互相坦白了對對方的心意。〕姜搖蹲在地上敲著手機鍵盤,回憶了一下幾天前發生的事,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說錯。
惡鬼心悅他,想要他死了陪她,雖然對方說不出話,但表達的心意他已然收到,而他當時,亦同樣告訴了對方自己的心情。
〔就在這之後,我找來她喜歡的食物送給她,她卻不肯見我也不肯吃了。〕
互相坦白了對對方的心意……姜道長年紀輕輕,就已經談起了戀愛了嗎?!
身在龜息觀的至順道長又是震驚又是驚奇又是欣慰又是酸澀,種種複雜情緒下,他回道:“她可能是害羞了,姜道長。”
望著這條回複,姜搖愣住,隨即恍然大悟。
原來是害羞嗎?
他陷入沉思。
那這的確很合理。
〔那我躲起來,把吃的放在她的房間,讓她看不到我,她是不是就會吃了?〕
〔大概是的,姜道長。〕
於是姜搖把神龕重新放回床下,畫幾張定鬼符在發鬼身上讓它不要亂跑,離開臥室並且把門貼心的帶關著,坐靠著門等時間。
……
只亮著燭火的房間裡,被姜搖定在原地的發鬼瘋狂蠕動著漆黑的發絲,貼在身上的符咒燃燒掉一角。
在發鬼繼續掙紮的間隙,寄宿著嫁衣惡鬼的神龕上遮蓋的黑布悄無聲息掀開一角,一條血紅的絲線蔓延了出來。
血線爬出,恐怖的氣息也以神龕為中心朝四周散開。
沒有多少神智僅憑執念行動的發鬼和其它鬼一樣殘留了躲避危險的本能,越發掙紮得厲害。只它被定鬼符定住,一切都只是無用之功,神龕裡蔓延出來的血紅絲線如同水蛭將他緊緊纏繞著。
血紅絲線並未立刻吞噬發鬼,而是如同虐殺一般將發鬼切成無數段,絞出漆黑腥臭的血液,最後在發鬼的嗚鳴聲中,才將它拖回到神龕裡吞噬。
黑布又悄無聲息蓋了下來。
坐在門外靠著牆的姜搖聽到房間裡沒有聲音了,開啟門縫去看。
發鬼已經不見了,空氣裡還殘留一點怨氣。
他用纏滿驅邪符的手拿出手機回複至順道長。
〔她果然是害羞,我一出去她就吃了。害羞.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