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丈夫洛陽。為什麼竟然也屈服於端木玉的淫威之下,真的遂了端木玉的願,隨著他回到了他的金裝玉砌的六皇子府裡去了呢?
難道說,洛陽的些舉,就真的是隻為了那被困於此的學子們嗎?
不得不說,這一層,就連崔喬也說不清楚。
端木玉兄妹一走,兵衛全部都隨之而去。
在經過片刻的沉寂之後,所有的學子,夫子們面面相覷之後,都開始將自己剛才沒有做完的事情,繼續進行起來——
無論是影響力有多大的人,無論是再絕美絢麗的風景,雖然能迷亂人的眼睛,雖然能影響到這些人的一時的生活,一時的選擇,可是,待塵埃落定的時候,每個人,還是要回到自己的生活裡面去的……
不過片刻的時間,書院招生之處,又變得和平時一樣的熱鬧。那些填好表的學子們,個個都排著隊上前,將自己的表,放在另外的桌子上,然後,等著叫自己的名號,不說別的,三年一次的招生,是唯一可以入主登峰書院的機會,在場的每個人,無論是世居京城,還是遠道而來的人,個個都不想放過這個唯一的機會。
要知道,從登封書院畢業的仕子們,比比皆是,而且,只要高中,就會有一個相對安穩的仕途。所以,在這些學子們的心目中,能進入登峰書院就讀,則成了機會最大的,可以入仕的唯一的途徑。
更重要的是,在登封書院,他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接觸那些已經從這裡畢業,已經就仕的前學長們——這也是登封書院招睞學生的一種手段。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長則一年,短則數月,那些個書院的領導者們,都會請曾經從這個書院裡畢業的、已經在仕途上有一定的發展的官員們,來講一堂課,交換一下所謂的心得。從而也從另一方面,對於這些個還在學習之中的學子們,造成一種激烈上進的心態。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能進入登峰書院,對於每一個學子來說,就彷彿是一條險峰捷徑,雖然需要攀登,可是,在這裡,卻可以看到更多的路標。而這樣的捷徑和路標,使這些對於仕途懷著美好的憧憬的,可是,卻又對於仕途完全沒有了解的學子們,心內更是懷著更加美好的願望。
而對於這樣好的先決條件下,這些學子們,則通常是不會輕易放過的。所以,就為了這些,他們願意付出更多的金錢,甚至是更多的學資。
催促面試的聲音,還有搶著拿表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一時之間,那些身著儒生服的學子們,都擠在一起,彷彿一片灰色的雲一般,在整個空間簇擁著,逼擠著,那情形,那模樣,彷彿深恐自己是被排擠在名額之外的那一個。
崔喬倒揹著手,來到桌子後面的凳子上坐下。他睜開眼睛,望著這些眸子裡寫滿渴盼的,眼底流露著希望的光彩的學子們,不由地,暗中搖了搖頭,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
險峰攀登,在這些人的心裡,一定都以為,只要進入登封書院,就一定可以高中,一定會有一個相對平坦的仕途,甚至可以光宗耀祖。
可是,這些人哪裡知道,所謂的仕途,並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個樣子呢?、
所謂的仕途,就是一條開滿野花,表面看上去光鮮亮麗,其實那路的下面,布滿荊棘。而且,在這荊棘的下面,還有無數個不知道深淺的陷阱只要你一陷進去,就會再也沒有辦法出來。
所謂的仕途,其實是覆蓋著冰雪的荒原,一眼望去,潔白無垠。可是,就是那樣的一條路,卻充滿了錢的秩序,容不下任何人的狂熱,以及夢想……
而這些頭腦發熱的年輕人們,他日,又有幾個可以出人投地,又有幾個,將被埋沒在那冰雪之下,再也沒有機會出來?
這些,崔喬並不知道,事實上,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預測得出來,就算天,也不可以……
身側的兩個下等夫子的手裡的表,漸漸地厚了起來。看得出來,這招生的名額,已經差不多了。可是,後面,還有更多的人,還有更多的學子們,正將手裡的表千方百計地遞上來,然後,想著在這人群的夾縫之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坦途,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線的生機。
237——密室裡的密謀[一]
237——密室裡的密謀[一]
聽身側的兩個下等夫子們,還在低聲地商量著,計劃著此後的事情,以及名額的缺乏多少。崔喬微微地閉了閉眼睛。
所謂的獨木橋,是指橫在河的兩端的一條圓木。平時的時候,則可以令人小心翼翼地度過河流。可是,若是遇到下雨路滑,若是遇到人頭湧湧的話,那麼,想來不要說是透過了,就是想擠得近前,都需要一定的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