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自己的故居,才是最好的……
陶心然就在唐方的這一句話裡,悚然地回過了頭——她一直以為,唐方是他們三個人之中,最想要離開的。而她,只不過想有一個相對安穩的人生,有一段相對安然的生活,所以,她才同意了諸葛英武的提議。可是,現在的唐方怎麼說?
他說,我們還是要回來的?
那麼,在唐方的心裡,是否也有著太多的回憶,太多的不捨呢?又是什麼,才是牽絆著他的內心的東西呢?
這點,陶心然忽然不能回答自己。
“是的,我們終究會回來的。”諸葛英武重複著唐方的話,兩對對望的眸子裡,同時地湧出一種說不出的複雜的感覺。
“……”
兩個男子,兩種情懷,可是,對於陶心然來說,她的心裡,已經不單單是感覺如此的簡單了。
他們一定會回來的。回到他們原來的地方去,然後,開始另一段好好的生活。三人面面相覷之下,都有什麼在眸子裡隱隱地閃動,唐方望著陶心然,陶心然望著自己的兩個徒弟,忽然之間,對於即將開始的旅途,覺得充滿了希望。
是的,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秋日的暖陽之下,有誰的身影正跨越草原,有誰的身影,正朝著遠方的遠方,快速地遠去?
他們的身後,是青草藍天,他們的前面,是早已選定了的目標,那一行人,拋開了世俗的一切,拋開了所有的羈絆,拋下了隱約的鄉愁,正朝著另外的生活,朝著新的希望,出發而去。
鄉愁,在誰的琴曲下柔成了一個千千心結?
191——極北之地的傳說
191——極北之地的傳說
月落烏啼,草長鶯飛,那又是唱響了誰的風霜千年?
當年一笑惹痴情,註定紅塵裡,要與在你糾糾纏纏中走過千年。今宵的我,無由得卻飲醉在了前世的那一場曉風殘月裡。雪山深處,長草鶯啼,煙雨樓臺依舊是滄海茫茫。
就在陶心然一行,正離開駐地,開始朝著雪山的方向前進的時候,有一行人馬,正簇擁著領頭的一人,越過這秋水長天,越過這草叢綠野,帶著僕僕的風塵,正沿著陶心然曾經走過的路,就沿著他們的足跡,分辨著方向,正朝著陶心然一行的方向,遠遠地追來。
領頭的一個,一身的黑衣黑發,玄紋雲袖,外面包裹著蒙古人常著的獸皮袍子。正揚鞭馳馬。朝著遠處飛馳。細長的草葉,在秋風裡颯颯作響,遠天之中,有白鷹呼嘯著閃過長空,越過他們的頭頂,直朝著遠處飛去,慢慢地,慢慢地,變成一個蒼白的點,消失在遠天之中,再也沒有辦法追尋。
秋日的陽光,是水潤通透的。在晴天湛海之下,彷彿鍍著一層淺淡的琉璃色的柔光,將他完全地籠罩著,乍一眼看去的時候,就彷彿是被包裹了一層薄薄的膜,有一種恍如隔世的迷離。
領頭一個男子,正坐在馬背上,他的唇,緊緊地抿著,他的眼睛,閃著急切的,還有不顧一切的冷光,令任何人,只要在這草原的一端,看到他急切而過的身影,無論是誰,都只會感嘆這個男子的颯爽英姿。
近了,再近了,一身黑衣的男子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此時,他的沉穩而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他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前方,彷彿有什麼獵物,會隨時地從天而降一般。
那個男子,有著剛毅的輪廓,大氣威嚴的五官,還有包裹在厚厚的蒙古袍子下的一身的黑衣,只是遠遠的看著,就會感覺到一種懾人的氣勢,撲面而來。然而,你再細看,正是從中原起,就千裡追蹤陶心然,卻屢次不得的袁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