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吃喝喝,漸漸吃飽喝足,就各玩各的去了。寬闊的草地上人影漸少。
楚清和韓澈並排坐在摺疊椅裡,兩個人都不想去睡覺。楚清是吃太飽了;韓澈是睡不著。
山裡的空氣透著深重的寒氣,夜色溼冷。楚清坐了一會,消化的差不多了,起身說:“我去睡覺了。”
韓澈也起身。兩人沿著長長的石子小路往酒店走,走著走著,忽然看到前面花架下相擁著的兩個人,這種地方似乎是專為情侶設計,種著繁盛的花藤,燈光幽暗。
不知是什麼花,在這樣寒冷的秋夜裡依然開得濃重。空氣裡瀰漫著馥郁的花粉。
楚清忽然就停了下來,儘管花架下那樣幽暗,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兩人。這秋夜的寒風好像忽然都刮到了心底,冷得她微微的顫抖。
她有點急促的轉過身,一雙眼睛烏亮的盯著韓澈。
韓澈對上她的目光,怔了一瞬。隨即就被她因吃燒烤辣得嫣紅的唇吸引,幾乎挪不開眼睛。他說的很慢:
“怎麼了?”
“我突然不困了,我們去走走吧。”
她握住了他的手。
她走得太急促,韓澈察覺到了她的反常。因為她主動牽他的手而沸騰的一顆心隨即平息了。他稍一用力,拉住了她問:“楚清,你、怎麼了?”
眼看他要回頭看,楚清有點慌了。
“我……”
她的手忽然就撫上了他的臉,制止了他回頭。
她的手很軟,很冷。冷得讓韓澈哆嗦了一下。
他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他已經有太久沒有對她做出格的事,說出格的話。因為她這突如其來的親近竟然有些心頭狂跳。臉頰情不自禁的在她手心裡蹭了蹭,慢慢的低下頭靠近她,聲音壓抑而低沉:“楚清……”
楚清立即飛快的抽回手,退了一步,忽然問到:“顧長天是不是住在這裡?”她的聲音微微拔高。
韓澈有些奇怪:“他不住在這裡,怎麼突然提到他?”
楚清狀似無意的看了看他背後花架下的兩個人。又說:“他不住這裡嗎?上次我喝醉了,是他的什麼叔送我嗎?他是不是經常來這裡?”
韓澈覺得她好像有點反常,卻還是解釋到:“他也不常來,是他二叔住在這裡,上次送你的是他二叔家的司機……”話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這件事。那時候,他心裡明明是有她的,可是他卻沒有明白過來。竟然讓一個陌生男人送喝得爛醉的她回家,他突然很是愧疚,很是懊悔。
如果,他早一點正視自己的心,早一點踏出那一步。今天是不是就沒有那麼艱難?
她跟他,似乎有太多的陰差陽錯。
“走吧。”
他不再好奇她在遮掩什麼,既然她不想他看,那他就不看。
楚清卻忽然鬆懈下來,搖搖頭:“還是回去休息吧。”
他怔了怔,見她越過他走了。他才回頭,花架下光線幽暗,空無一人。
兩人朝酒店走去。
黑暗中,周嫣走了出來。她剛走出酒店就看到楚清和韓澈走過來。嚇得她就要躲,她裝病毀約的事,劇組還沒跟她清算。她萬不敢讓韓澈這時發現她健健康康的站在這裡。
沒想到就在她準備躲進花藤後面的時候,她發現了近在咫尺的正在親吻的兩個人。然後,她同時看到楚清也看到了這兩個人。
楚清就站在路燈下,她眼裡的驚恐,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看到兩人後,轉身就拉著韓澈要走,表現是那樣的失常。接著又高聲說出‘顧長天’這個名字,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