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多的陳渡河跨過門檻,風風火火地走入房內,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你什麼時候封我當太子?!」
他現在是裕王,並非太子。
此子仍舊頑劣,但不知為何還算聽許文才的話,這幾年倒是沒有闖下大禍。
「等你及冠以後再說。」
陳三石發問道:「最近書讀得怎麼樣?」
「沒人比得過我!」
陳渡河作勢就要背書。
陳三石令其打住,然後讓司琴墨畫上菜吃飯。
結果剛吃兩口,陳渡河就扔筷子,衝著司琴呵斥道:「本王的鳳翅雞肉呢?!」
「殿下息怒。」
司琴連忙解釋道:「京城周邊山裡實在找不到此種異獸了,需要從北涼羅天山脈往這邊運才行。」
「我不!」
陳渡河理直氣壯地說道:「沒有鳳翅雞,本王就一口也不吃。」
「阿弟—.」
陳雲溪在桌子底下輕輕拽著他的袖子,示意不要胡鬧,後者卻不以為然。
這鳳翅雞,是異獸的一種,味道鮮美不必多說,最關鍵的是非武者也能吃,
而且能強健體魄。
陳渡河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對將來習武有益,就日日要吃,沒有就鬧。
最近兩年,他倒是極少再欺人,反倒是養尊處優變得越來越嚴重,吃喝穿戴一樣稍差都會大發脾氣。
皇后即便教訓,也只管用兩天。
「河兒,跪下!」
顧心蘭輕輕放下筷子,莊重地訓斥起來,就要命人取來藤條。
「蘭姐兒不必。」
陳三石倒也不怒,他只是說道:「河兒,你還想習武?」
「想啊!」
陳渡河答道:「爹你現在就要教我?」
「你現在年紀還小,沒辦法正式開始習武,不過可以打基礎。』
陳三石看著對方不解的臉色:「跟我來吧。」
他讓皇后等人繼續用膳,自己則是拎著他的後脖頸沖天而去,很快就離開京城,來到長安周邊縣城外的山村附近。
如今,是天武四年十月中旬,剛好是秋種時節。
從天上俯瞰,就能見到農夫們在田地裡忙活。
「河兒,知道爹為什麼是武聖嗎?」
陳三石循循善誘道:「因為爹是從鄉野走出來的,自幼就能夠體會人間百態,磨礪心境,等真正習武的時候,自然就一日千里,步步高昇直至巔峰。」
「和這些草民待著,還能領悟武道?!」
陳渡河有些不屑。
「沒錯。」
陳三石說道:「如果你按照爹說的,從今天開始留在這個村子,尋一戶人家,同吃同住同眠,再多做些磨礪心性的農活,等到你及冠之後,用不了幾年就會是天下第一。
「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爹就和你娘再給你生個弟弟,讓你弟弟來繼承。
業聽到這話,陳渡河頓時慌了,連忙道:「我學,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