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客廳,抱拳道:“候公公貴客臨門,在下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陳大人不必拘謹。”
大太監候保放下手裡的茶水:“今個兒過來,是交代一下陳大人兄弟的事情。”
“候公公請說。”
陳三石上前親自幫忙添茶:“有訊息了嗎?”
“有,但是陳大人別高興太早。”
候保不急不慢地說道:“七個月前,前往儋州修運河的民夫名單上,確實有個叫“張順”的,但是三個月前,儋州發生了一件大事。
“流沙河決堤,民夫們在河底挖出一尊獨眼巨人的石像,在當地幾個宗門的領頭下,喊出‘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流沙天下反’的口號,殺了河道監管官員,然後上山落草為寇,又接觸八百里水泊的地理優勢,建立山寨招兵買馬,準備伺機謀逆。
“陳大人的兄弟張順,也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就無影無蹤。
“不知道是死在兵變之中,還是也……”
他停頓了下,加重語氣:“上山為匪!”
“鬧這麼大?”
陳三石在北方,可幾乎沒有聽說過。
他拿來輿圖,看著儋州的地理位置:“公公,他們有多少人?”
“八萬之多。”
候公公哀嘆道:“這群刁民,不懂得感恩朝廷,竟然一個個都想著造反,簡直是應該千刀萬剮!而且他們在造反之前,很多人暗中習武,連甲冑都準備好了。
“這件事情,恐怕是早有謀劃,
“事發之後,沉寂十幾年的南徐國再次蠢蠢欲動,所以咱家來看,跟南徐國,以及儋州的世家大族和宗門幫派都脫不了干係!
“好在,造反的刁民終究還是烏合之眾。
“等到朝廷先把南徐國按住,就去收拾這群刁民!”
陳三石知道。
這麼一鬧,順子是肯定找不回來了。
十有八九,也成了山匪。
“陳大人。”
候公公捏著尖細的嗓門說道:“咱家可提醒你一句,趁早跟你的兄弟切割乾淨吧,咱家會替你保密的,千萬不要連累到你的前途。”
“公公的提醒,在下心裡有數。”
陳三石心中覺得反得好。
從他在鄱陽的時候,就知道老百姓們過的是什麼日子。
後來的雲州十日,更加說明朝廷當亡。
只是還不夠……
大盛朝的疆域很大。
聽起來只有三十六州,但其中有些州的佔地面積極廣,比如一個涼州,就抵得上兩個半雲州,所以朝廷的兵馬才會顯得緊張。
而且儋州是南方小州,要是南徐國戰敗的話,就等於孤立無援,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在山上苟延殘喘。
說白了,他們也是被人挑撥利用。
真想要鬧亂子,還是要擁有至高的武力才行。
尤其是陳三石在知道還有仙法之後,更加認定這一點。
“最近幾年,真是天下大亂吶~”
候公公感慨道:“明州也不安份,如今督師大人進京,反賊們就像是解開封印的小鬼一樣上躥下跳,更有西齊國和南徐國串通,蠢蠢欲動。”
“明州也有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