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湘幽幽道:“不過在這東勝神洲,卻有一名強勁的棋手。”
在他們後方的桌案之上,擺放著兩冊書卷。
一冊是兵法“勢道”。
另一冊,則是陳三石的生平卷宗。
“嘩啦——”
韓湘隨手把掌心之內的棋子丟入棋簍當中,不冷不淡地說道:“無趣,跟你們這些庸人下棋真是無趣,你退下吧。”
“是,仙師。”
鍾無心低著頭離開營帳,在走到偏僻之地後,便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欺人太甚!難不成,我們都只是他手裡的棋子?!”
“可不是麼。”
副將宮鬱跟著說道:“那韓湘傲得很,在他的眼裡,咱們連人都不算。真這麼厲害,怎麼不自己去把盛人的二十萬大軍殺光,還需要我們來打仗?”
“真不知道這些仙師來到各個國度,對於我等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鍾無心嘆息道:“而且,我們要是再繼續這麼拖下去,後方的糧道就要出問題了。”
“要我說。”
宮鬱握著拳頭說道:“左右各出一萬輕騎,趁著督標軍還在推進,直接從井陘道繞後,來一個前後夾擊,至少也能把他們攪亂。
“但這仙師,非要讓我當縮頭烏龜。
“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報——”
“大帥,前方斥候傳來的訊息。”
言談間。
斥候來報。
鍾無心拿著紙條看了一眼後,還是決定親自去彙報。
他回到營帳內:“韓仙師,盛人的督標軍已經在夷陵一帶安營紮寨,而且營寨甚是牢固,我等接下來只怕是不好在前推了,不如先後撤到洛水以西吧,再這樣拖下去,實在是對我軍不利。”
“等等,你說什麼?”
韓湘放下手裡的《勢道》,詢問道:“你說,督標軍在什麼地方安營紮寨?”
“夷陵。”
鍾無心擔心對方不屬於這裡的地勢,補充道:“夷陵易守難攻,他們剛好可以用來避暑,再加上糧道又穩固,我們如今再想繞後出奇兵都只怕來不及了……”
不曾想。
他的話還沒說完。
就看到韓湘冷笑起來,眼中充斥著鄙夷:“庸才,庸才啊。你說,像你們這種庸才,是怎麼敢領著數萬乃至數十萬兵馬出門打仗的?
“‘多多益善’,可不是適用於所有人的,你們這些人,最多也就能指揮得明白一萬來人。”
“仙師……”
鍾無心心中甚是不爽,但也不敢表露出來:“在下愚鈍,仙師有何深意,不妨明說。”
“九伏酷暑,你們洛州一帶氣候又幹燥,如此天乾物燥,那童姓小兒豈敢在山林之間安營紮寨!”
韓湘丟下書卷,霍然起身:“二十萬敵軍,已是灰燼!
“鍾無心,你從左右兩軍,挑選兩萬人,分兵六路,按照我在輿圖上纖毫硃筆標註的小路上山,直接衝入盛人軍營放火。
“副將宮鬱,你率領三萬人馬,前往此去東方兩百里的峽谷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