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石不希望南方這麼快就又掀起戰亂:“阻力大嗎?”
“阻力很大。”
張順認真地盤算著:“我們大當家的是個讀書人,比較傾向於歸順大盛,但是二當家的司道人,似乎和南徐的仙師有什麼聯絡,比較傾向於跟著南徐。”
“和南徐修士有聯絡?”
陳三石思忖起來。
這是奔著整個大盛來的啊。
越是這樣,就越不能讓梁山這股兵馬倒向南徐了。
“我們山上,現在就分成這兩派,隱隱有要鬧翻臉的架勢。”
張順撿起樹枝,在地面上勾畫起來:“兩邊算是勢均力敵吧,但那個司道人,貌似是從修仙界跑出來的散修,相對而言要強一些,大當家這邊,是靠著四當家才能勉強與其對峙,四當家……糟了!”
他猛地扔掉樹枝,朝著大寨的方向跑去。
“今天司道人他們,用手段把四當家引下山了!
“……”
……
大寨。
單群玉悶悶不樂地回到房間內,坐在書案前自斟自飲起來。
他本是南方一流宗門的子弟,習武天賦極佳,但骨子裡是個讀書人,平生的夙願是能離開江湖,步入到朝堂之中,將來名垂青史。
可做官沒兩年,就遭人陷害,險些殺頭,不得不四處逃亡,後來得到奇遇機緣再加上宗門底蘊,才成就武聖之身,得以在這梁山之上佔山為王。
但這終究不是久遠之計。
他和手底下的弟兄們,早晚要找個出路。
如今來看。
答應南徐,馬上就要當先鋒送死。
歸順大盛,則是慢性死亡。
兩難。
兩難啊!
單群玉心中越想越覺得苦難,不明白自己這飄零的一生,最後會停留在什麼地方,落得個什麼下場。
“咚咚!”
房門敲響。
“大當家,在麼?”
“是你啊。”
單群玉放下酒杯:“進來吧。”
“吱呀~”
木門推開。
一襲紫色道袍的司道人拿著拂塵大步走了進來。
“二弟,坐吧。”
單群玉為其斟酒:“你單獨來找我,還是為了歸順於哪邊的事情吧?”
“正是。”
司道人坐下,一隻手拿起酒杯,也不去喝,只是在手裡把玩著開口道:“大當家的,鎮南王如今就在荔灣府閉關,隨時都要大軍壓境,我們要是再不答應大徐的條件,他們很快就會斷掉我們的後勤供應嗎,到時候咱們怕是撐不了多久,就要被朝廷的水師剿滅。”
“二弟啊二弟,你真是糊塗!”
單群玉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難道沒看出來,南徐冢虎,是準備利用我們送死,幫他們開啟荔灣府的缺口嗎?為今之計,還是早早歸降鎮南王,後續起碼還有斡旋的餘地。”
“大哥,我看你才是糊塗,既然你我之間談不妥,就不用再談了。”